那天晚上，上山的人虽然杂，但其实不多，除了林永国三人外，其余都是女人。

刘红旗把人分成了三队，一队跟着队长媳妇余金花，一队跟着刘红旗，剩下的，包括余欢和阮玉在内，都跟着刘小凤。

除开余金花那一组，剩下的两组相距不远，都有嫌疑。

霍建点头：“行。我们先把人列出来，然后按照矮崖上出现的次序，再来排序。”

“好。”

余欢和阮玉齐齐点头。

很快，霍建的笔记本上，写了满满一篇名字。

……

霍建再次提出要求：“接下来，标注出知青和本地人，以及，她们跟赵家人的关系。”

余欢和阮玉按照知道的情况，逐一备注出来。

霍建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答复后，迅速记下，便收起了本子和笔。

余欢忍不住问：“霍叔，我一直怀疑，她从哪儿找来的血？”

上山是临时起意的，赵小曼如何能提前备好血？

霍建道：“这个不难。本地人对后面这片林子应该都熟悉。运气好点，去陷阱里逮一只被困住的野鸡野兔，弄点血再容易不过。”

“原来如此。”余欢恍然大悟。

霍建对顾泽道：“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直到上面撤回警戒命令。”

石棉大队通报的“可疑敌特”，上头很重视，他才找到机会跟着国安部的人下来执行任务，顺道解决余欢遇到的难题。

“嗯。”顾泽点头。

阮玉道：“柱子那孩子……”

霍建道：“嫂子放心，我会在村里，挨着摸排一遍。余欢和小琴，最好这段时间不要单独行动。”

“我知道了。”余欢立即点头答应。

阮玉也道：“我会提醒小妹。”

“嗯。首长，嫂子，那我先走了。”霍建起身，行了个礼。

“行。太晚了，路不好走，这次就不留你了。我送你出去。”顾泽起身。

阮玉立即递上手电筒。

“不用，也没几步路。”霍建推辞。

顾泽道：“我们也好久没有一道走走了。走吧。”

顾泽这么说，霍建不再拒绝，答应了：“行。”

余欢和阮玉目送顾泽和霍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余欢问阮玉：“妈，霍叔看起来很厉害呢。他转业后就一直从事这工作吗？”

阮玉点头：“他现在是石庄公安厅刑侦队的大队长，以前也是搞侦查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带人亲自下来。”

“这么牛啊。”余欢惊讶地瞪大了眼。

“别看他现在这样，当初他也是立了不少军功的。他没退的时候，长卿和长轩都还小，但凡在军区，就喜欢跟着他跑。”

“那他跟长卿感情应该很好。”余欢眨巴着眼。

“那是自然。你霍叔也是个可怜人。他爸妈都死在日本人的轰炸里。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好惨。”

“是啊。”阮玉低声道，“他原来隶属果党部队，后来那边不肯对日本人开战，他见报仇没了指望，这才跑来了咱这边。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掰着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我跟你说这个，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妈放心，我知道轻重。”余欢慎重地答应。

“嗯。长卿把他当亲叔叔。这次下来，想来是专程来看你的。”说到这里，阮玉笑着打趣余欢，“你们结婚，他没来。快打开看看，他给你和长卿补送了什么好东西？”

“妈~~”余欢红了小脸，但也依着阮玉的意思，打开了霍建送她和顾长卿的礼物。

一个普通的木匣子。

匣子里躺着一个精致的，明显上了年份的黄金如意锁。

阮玉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咦？他竟然把这东西送你们了。”

“这是什么？”余欢不明白。

不就是个吊坠吗？虽然是黄金的，但以阮玉的眼界，不至于惊讶啊。

阮玉道：“这如意锁，是小霍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啊？这怎么可以！”余欢惊得站了起来，“这么贵重，且又宝贵的礼物，我们不能收。”

“傻孩子，小霍这是把长卿当自己孩子了啊。他这是送给你和长卿未来孩子的。”

“可是……”余欢道，“霍叔的年纪，也该有孩子啊？留给他自己的孙子不正好……”

“哎！小霍是不会结婚的。”阮玉叹了口气，“几十年战场上摸爬滚打，枪里来炮里去，哪有不受伤的？小霍有次伤得极重，命虽然保住了，但却丧失了生育能力……”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