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詹律师说:“不好意思小姐,您不是我的当事人,我没有义务免费接受您的咨询。不过其实您也无需看懂,您只要知道,遵守就可以了。”
他看了眼表:“太阳快落山了。”
她再也承受不住心理的压力,摸过桌上的笔,翻到文件最后,颤颤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詹律师公事公办微笑:“多谢,我还要向我当事人复命,不多陪。”
他走掉了。
那家咖啡厅,日渐西沉,黄昏金子般的光影落在桌面上,她面前两杯咖啡,已经全部冷掉。
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见律师,某种意义上,也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暴风骤雨。
她一败涂地。
他在还没有和她见第二面时,就以如此迅捷而有效的方式,告诉她,向她宣布,他是多么的强权和强大。
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反抗他。
宋雨妩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泪光。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明明他们相隔不近,周围也有别的桌用餐。
何况他当时正在陪周映菡,不该一眼就把她认出来。
她看着他:“我不知道在那里会碰上你们。”
“不知道?”
她微微颤抖。
他扣着她下巴:“这话你自己信吗,全香港有那么多咖啡厅,那么多可以去的地方。可是就那么巧,你选了同一间,同一天,同一个时间。”
“宋三。”他冷嗤,“你那点伎俩,玩的那些把戏,知不知道放出来都不够看,只能骗骗你自己。”
她痛得说不出话。
他看了她几秒,突然猛地低头咬向她锁骨。他粗鲁解开衣扣,她没有丝毫准备,就像受惊的小兽,不断不断挣扎。
很痛,非常不舒服。她又想起来第一次的时候,根本就和他不熟,没有一点感情基础。一场家族制定的婚约,在她看来,和被卖给他没有任何区别。
但她也没权利,在新婚夜要求他什么都不做,只好自己咬着唇忍受。
他不愿意哄人,当时不知道是出于报复心理,还是别的,前面根本没准备充分,完全是直接地横冲直撞。
他们那个新婚夜几乎持续了三天,三天之后,他下楼,才call私人医生上楼去看她。
她后来想想,大概真是报复。
因为如果顺利,当初嫁给他的,本不是她。
他对宋家是带着恨的,对她更是。
宋家送一个二奶生的来,也就是这种用意了,暗示他怎样泄愤都可以。
她也没有人可以说好话,一直都只能忍着。
他喘息。
她实在太难受了,也推不开他,只好在脑袋里想要怎么转移注意力。
她想起中环那条线,汽车行驶途中路过一个个广告牌,有的是烧鹅,有的是药酒……她在心里一遍遍念那些霓虹招牌上的名字。
念多了,好像真的就忘记疼痛这回事。
然而很快这种不专心就被发现,他掰过她的脸,沉声告诉她:“你不用摆出这种可怜的样子。”
他说:“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两次。”
他说话真是很奇怪,她之前从没有让他上当过,哪还有两次。
但她向来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抿着唇,脸色煞白地点了点头:“好……”
他弄出来一次,就这么抱着她翻身,她起初还挣扎,他恶狠狠钳制住她:“动什么!”
她不敢再惹他生气,只好垂下手,搂住他脖颈。
那天晚上,他把她压在床沿,反反复复,吻了许久。
最后,她早就筋疲力尽把自己团成一团,他却依然满脸的冷情,他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宋三,你总是这副样子。”
他摸她眼尾:“你根本就无所谓。”
她攥紧了被子。
他撑在她两侧,低声道:“下次不要再故意做这种事恶心我。”
她茫然点点头,卷着被子缩到一边,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看见他在穿衣服,背上深深浅浅全是抓痕。她指甲留的不长,也没有什么装饰,其实留下痕迹会比长甲要费力很多。
她昨晚上肯定是太迷糊了,才会控制不好力道。
他说:“你这几天不要出门。”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一向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其实她平时也在家的,只是或许是人都有那种心理,平时自己做惯的事情,换成别人提,就会怎么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