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气一吹,冻得浑身发抖。
宋雨妩愣了愣,重新拿了套睡衣进浴室,等洗完再出来,傅同杯竟然已经回来了。
她看见他,手还?搭在门把上,脚步却顿住了。
他们都好?几?天没见了。
其实从去年年末开始,他手上的事?情就一直很?多?,很?杂,总觉得压得人喘不?过气。
傅家傅兴霆住院,大概是要不?行?了。尽管请了许多?专家会诊,甚至请了不?少风水大师,将傅家里里外外都折腾了一遍,约莫也就是这一年半年的事?了。
傅同杯一直在为?这件事?奔波。
傅兴霆除了已故的正妻,也就是傅同杯的的母亲,还?另有三房太太,都不?是省油的灯。
有儿子的要争遗产,没儿子的四房站队,由不?得他不?处理。
他出差一趟,看着像是又瘦了点,其实他往广州跑那阵子,他们就是断断续续见面?,整个时?间?都颠倒着的。
他白天有事?,晚上回来她又睡了,连做的时?间?都是得凑。要等她哪晚正好?没睡,或者?直接来脾气,把她摇醒,他才能纾解。
傅同杯外套都没脱,坐在床尾凳上,在翻她放在桌面?上的黑色首饰盒。
那枚小小的耳坠被他拿出来,两根手指捏了放在吊灯下,反射着微弱的光泽。
他面?无表情地看,眼里情绪却教人琢磨不?清。
宋雨妩怕他误会是男人送的,下意识朝他走了两步,解释道:“这是我?妈妈的耳环,我?从寿宁拿回来的。”
他还?是没说话。
那枚耳坠形状很?普通,是一朵小小的荷花,纯金的,花心嵌着一颗红珠子。宋雨妩只认得黄金,不?知道那红珠子是不?是红宝石。
傅同杯放在指尖捻了捻,突然说:“怎么就剩一个了,另一枚呢?”
宋雨妩都没想到他还?关心这个,继续道:“可能以前被我?妈弄丢了,我?也不?记得了。”
他点点头,将首饰盒收起来:“挺好?看的。”
傅同杯招手:“过来。”
宋雨妩就走过去,被他拽着手臂拖到怀里。
他那件西服很?好?看,不?像是谈商务,更像是参加宴会才穿的礼服,比起正装威严凌厉,多?了一丝倜傥。
他撅住她下巴,撬开她唇,深深吻她。
说实话,他吻技特别好?,力道虽然重,也痛,但是人消受得了的。
宋雨妩刚结婚那阵子特别怕他,看到他就腿软,就恐惧,后来知道他精神上出了点问题,更是不?敢激怒他。
精神上的事?,和?身体上不?一样,躁郁症,抑郁症,说区别也有区别,但其实分不?太开的。
他那个病名字听着新鲜,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情.趣,其实根本不?是。
不?同的人犯病症状也不?同,有些严重了,可能就诱发其他精神问题。他算好?的,能忍的,最?粗暴也不?过就是下手重点,床上比较难熬。
宋雨妩之前查过,这种病情绪不?稳定,会很?没有安全感,会大哭。
她不?知道傅同杯是不?是也是,但是总感觉“安全感”三个字,离他太远了。
他这种人需要这东西吗,他只会让别人没有安全感。
至于大哭,她从未见过。
她想他这种冷冰冰的机器,应该也不?会哭,或者?就算哭了,他自尊心也不?会给人知道。
一直以来,他都是非常强大的那一个,如果不?是和?他生活,可能她也不?敢相信,他精神上是有残缺的。
他连衣服都没脱,只单手解开皮带,她被吻得没了氧气,四肢动弹不?得,瘫软在他身上。
差不?多?两点多?,结束了。
傅同杯抓着她后颈,抓猫似的把她脑袋仰起来:“你抽个时?间?去测测看。”
她没反应过来:“嗯,测什么?”
“孩子。”他说,“你不?是这个月没有来吗。”
宋雨妩有点傻地盯着他。
真是难为?他,那么忙还?记得有生理周期这回事?。
宋雨妩刚想接话。
想起来上午碰见周映菡。
她有点回避,垂下眼说:“我?觉得不?是怀孕了,我?周期本来就不?太稳定……”
不?过后面?怕他不?高兴,还?是说:“那我?明天自己测一下。”
他说:“行?。”
离开她,就去洗澡。
宋雨妩帮他拿睡衣,看他进了浴室,把床上的被子重新铺了下。
里面?水声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