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修...哭了？

周砚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当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知道，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说清楚，他们之间才有可能重新开始，因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了。

苏见溪微微怔住，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什么？”

周砚修的嗓音微微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时车祸后明明就来看过我，还给我输了血。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从不在乎？”

“就算...就算当初不能说，重逢之后你也可以有很多机会告诉我的。可是你没有，如果你早就告诉我的话，我会...”周砚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重逢以来，他问过她多少次？她每次都避而不谈，要么就是轻描淡写地说“没有”。

渐渐地，周砚修不再问了。

不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谎言。

而是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这些误会，就算她真的从来没有看过他，他还是会爱她。

想到这，周砚修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滚烫，苏见溪下意识地挣脱，可是却被他握得更紧。

苏见溪打断他，她的目光平静，“告诉你之后呢，你会怎么样？你会放弃和谢氏的联姻？还是会放弃周氏的利益？”

“会！我会放弃一切，我会取消联姻，会让你不再受伤。”周砚修几乎是低吼出声。

苏见溪的睫毛颤了颤。

“苏见溪，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他的眼眶泛红。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见溪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我没有，我只是想自己解决。”

周砚修突然笑了，“自己解决？怎么解决？”

“事实证明，你解决的办法就是，”他突然顿了下，“分手。”

“你为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我们都还没有努力，你就判了我们死刑？什么时候断案的时候都不听当事人申诉了？”克制了很久的情绪似乎都被他一下子释放出来。

苏见溪被他说的一噎。

周砚修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我就这么不值得？”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砚修再次开口：“苏见溪，你知道吗？刚开始我真的很在意一个问题。”

苏见溪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下意识地问道：“什么问题？”

周砚修定定地看着她，“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

他忽然笑起来，他的眼底深处是深深的情念，“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就算没有这些，没有车祸，没有输血，就算你从来都没爱过我，我也还是会爱你。”

是不是心甘情愿的都不重要，总之，她现在在他身边就好。

“四年前，你说你要离开，我追着你跑了好几条街。”

周砚修的指节攥得发白，“最后撞上卡车的时候，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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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就算你真的这么狠心，我也认了

苏见溪的眼眸剧烈地颤动着，她的心狠狠一疼。

周砚修抬头望向她，他哑着声线开口，“后来在ICU里，我迷迷糊糊醒过一次，隐约间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

“可是当我真正醒来时，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你从没来看过我。”

他的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可是就算是这样，苏见溪，我还是发了疯一样找你，我找了你四年，你以为周氏为什么会选择恒信，只不过是因为你在。”

“分开的这四年里，我每一天都在想你，在想你过的好不好。”

“重逢后我试探过你那么多次，”他苦笑，“每次你否认时，我都在想...”

“算了，就算你真的这么狠心，我也认了，只要你回来 ，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苏见溪的眼泪无声滑落，她抬手去擦，可是眼泪越来越多，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一样。

“你别哭。”周砚修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见溪，我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别一下子就判我死刑？”周砚修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周砚修低哑着声音，“苏见溪，你怎么对我都行，但是就是，别不要我。”

苏见溪心下一颤。

下一秒，她轻轻地从他手里抽离出来，别过脸去，她的声音哽咽，“怎么？你现在知道了，你就要和我重新在一起吗？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也不要你的愧疚，周砚修，我不需要。”

“不是可怜，也不是愧疚。”周砚修猛地打断她，他的眼底泛起猩红，“我爱你，苏见溪。从二十岁到现在，从没变过。”

“可是当时你亲口跟我说，你是因为谢明微照顾的你，你才和她在一起的。”苏见溪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有不甘。

周砚修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终于体会到了回旋镖扎进心口的滋味。

“那是气话。”他艰难地解释着。

“我当时气你怎么能那样想我，也气你和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