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苏见溪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我们昨天不是还...”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想不起来昨天他们去干什么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周砚修一点一点确认着她的记忆。

她记得他们相恋的每一个细节，记得他爱喝的咖啡口味，但是关于分手、关于车祸、关于分开的这四年一片空白。

“所以...”苏见溪的声音发抖，“我们现在不是恋人？”

周砚修握紧她的手，“是。”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他轻声补充：“从来都是。”

周砚修的指尖微微发抖。

“那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昨天？”苏见溪歪着头看他，她的脑袋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疼痛，她下意识地扶住脑袋。

脑海中猛地闪过了几个片段，有地上散落的文件们还有周砚修猩红的眼睛。

“昨天是...”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周砚修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去找医生。”他的声音突然哑得不成样子。

医生翻看瞳孔检查灯，“苏小姐，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是恒信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那，你能说出几个同事的名字吗？”

“虞清越、林栀。”

医生的指尖在病历上停顿了一下，“那你记得自己晕倒前在做什么吗？为什么住院？”

“在律所加班。至于晕倒的原因，是胃痛还是低血糖？”

苏见溪困惑地看向周砚修，却看到他眼眶红红地看着她。

“医生，我是怎么了吗？”苏见溪疑惑地问。

医生微微一笑，“没什么，静养就好。”

办公室内。

“不是生理性失忆。”医生翻看着检查报告，皱眉说道：“可能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并且轻微脑震荡也是有可能造成患者短期记忆混乱的。”

“还有就是，患者最近有没有遭受到过重大刺激？包括心理和生理上的。因为从医学角度来说，大脑在受到创伤后，也可能会屏蔽最痛苦的记忆，而保留早期美好的部分。”

“从医学上来说，苏小姐这种情况叫做选择性失忆，是一种创伤记忆的屏蔽。也就是说，苏小姐潜意识遗忘或者混淆了最痛苦的记忆，但是仍记得自己的职业、社会关系等等。”

“那...能恢复吗？”周砚修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办公室的灯光刺得周砚修眼睛生疼。

“看个人情况。”医生叹气，“患者可能潜意识屏蔽了特定时间段的记忆，尤其是某些痛苦的记忆，但其实有些记忆，忘记了更好。”

周砚修的身形晃了晃。

是啊，忘了更好。

忘了他如何误会她，忘了他如何伤害她，忘了那些鲜血淋漓的互相折磨...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周砚修在门口站在病房门口，刚刚医生说的话还犹在耳边。

“强行刺激恢复可能造成精神创伤，后果会更加严重，所以目前还是建议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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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周砚修推开门时，苏见溪正在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眼睛倏地亮起来，“医生怎么说？”

那个眼神让周砚修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有多久没见她这样看过自己了？

“急性胃炎，加上轻微脑震荡。”周砚修坐到床边，动作自然地替她掖了掖被角，“需要静养。”

“就这样？”苏见溪狐疑地摸向后脑的肿块，“那我为什么总觉得...”

“头晕是脑震荡的正常反应，而且因为脑震荡的缘故，你的记忆现在可能有点混乱。”

苏见溪点点头，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陈叙请了假。

“陈律，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医院，想请几天年假。”

“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没事，医生说静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可是当她退出聊天界面时，却无意间瞥见了和周砚修的聊天记录，她的手指突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