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溪头也不抬，“自己查。”

他低笑，指尖推过去一张纸条。

“晚上陪我去看星星？”

她终于抬眸，阳光落进她眼底，“周砚修。”

她小声说，“好好学习。”

后来那晚，他们确实去看了星星。

苏见溪裹着他的外套，坐在法学院的天台上，仰头望着夜空。

“周砚修。”她突然叫他。

“嗯？”

她转过头，眼睛比星光还亮，“如果以后我们吵架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上去，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不会吵架。”他抵着她的唇说，“我永远让着你。”

他食言了。

那时的她，眼里盛着星光，指尖带着温度。

而现在…

“苏律师，感谢你提供的资料。”

赵明远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和许淮贴在她耳侧低语的画面重叠，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周砚修已经输了好几遍“见溪”，又都删了。

最终只留下一句：“为什么选择许淮？”

但是没有发送。

因为他不敢知道答案。

酒柜的最下层放着一个保险柜，密码是苏见溪的生日。

最上层放着一个褪色的发圈，边缘已经起毛，那是她之前落在他公寓里的，被他妥善保管。

发圈旁边是半管用剩的护手霜，柠檬草味道的。

苏见溪总说这个味道提神。

第二层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画面里，苏见溪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赤脚踩在周砚修家客厅的地毯上，手里举着咬了一口的苹果，对着镜头笑得毫无防备。

照片背面是凌厉的字迹：

周砚修，我们到此为止。苏见溪

这张照片，是被撕碎后又一片片拼接起来的。

最底层的丝绒盒里，静静躺着一枚被摔裂的戒指。

钻石依然璀璨，但铂金戒圈已经变形。

是当年她退还给他时，他怒极扔进雨里的。

可是后来又被他捡了起来。

周砚修的眼尾染上了几抹红色，“苏见溪，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他抓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两条消息。

“继续查。”

“查赵明远最近都和谁接触过。”

烈酒入喉，却压不住那股翻涌的暴戾。

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别人，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

第48章 那天车祸，我给你输了400CC的血

第二天清晨，门铃响起时，苏见溪正准备去找药。

她几乎一整夜没睡，腹部隐隐的绞痛从昨晚持续到现在。

苏见溪勉强撑起身子，她的指尖抵着太阳穴，试图压下那股眩晕感。

她缓慢地走过去，透过猫眼，她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周砚修。

苏见溪轻轻地打开门，眼底一片灰暗。

门外，周砚修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显然昨夜也没睡好。

“怎么，周总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苏见溪的声音很轻，像是燃尽的灰烬，没有一丝光亮。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