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律师没有来，但她特意嘱咐，方案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
手机震动时，苏见溪正在整理案卷。
屏幕上跳出一条邮件通知：「周氏集团并购方案审核通过」。
通知栏这行字刺得她眼睛发酸。
下午，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周总，”助理敲门进来，“苏律师提交了申请，想查看收购案的原始档案，需要核对一些细节。”
周砚修扫了一眼申请表，苏见溪的字迹依旧干净利落。
他的目光在“申请事由”一栏停留了片刻，确保交易的合规性。
“批准。”
“好的，周总。”说完，助理便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记得加快审批流程。”
晚上，苏见溪刚整理完资料，正准备回卧室，忽然听见门铃响了。
苏见溪透过猫眼看到周砚修时一愣，他的西装外套不知所踪，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脖子上。
她打开门，看向他。
夜风裹杂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周砚修？你怎么来了？”
苏见溪蹙了蹙眉，“是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周砚修抬眼看向她，他的眼底猩红一片。
“什么？”苏见溪愣了愣，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踉跄着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按在门板上。掌心贴着她的后腰，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却又在最后一刻微微卸了力，像是怕真的弄伤她。
苏见溪的背抵着冰凉的门，她下意识地偏头，却被他捏着下巴强行转回来。
“钱？权？”周砚修的声音嘶哑，眼底猩红一片，“还是要我跪下来...”
苏见溪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愤怒、痛苦、不甘，还有更深处的，她不敢确认的东西。
“我想要你放过我。”苏见溪轻声说。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
周砚修的手猛地一颤，突然松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
“放过你？”他笑得惨淡，声音支离破碎，“那谁来放过我？”
“四年了。”
“苏见溪，我找了你四年…”
苏见溪怔了怔，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从她的心底里翻涌上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也只是剩下一句。
“你走吧，回去好好过你的生活。”她的声音嘶哑又清冷，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说完，苏见溪便转身向里面走。
周砚修猛地从后面抱住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溪溪，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这个久违的昵称让她的心脏狠狠抽痛。
苏见溪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周砚修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带着几分醉意，几分哽咽。
苏见溪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怀抱，她被问得有些狼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周砚修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难道我现在连一句实话都听不到吗？”他的指尖在发抖，“就一句实话，溪溪。”
苏见溪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红着眼眶求她一句实话，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她深吸一口气，“周砚修，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
说完，苏见溪便关上了门，像是不敢再看到周砚修受伤的表情。
门关上的瞬间，她看见周砚修的手缓缓垂下，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门外，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灭了。黑暗中，周砚修的肩膀一点点地垮了 下来。
四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刀枪不入，却还是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苏见溪靠在门后，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捂着嘴，让自己尽量不要哭出声来。
第17章 为了看周总订婚
次日清晨，恒信律师事务所内。
收到邮件的时候，苏见溪正在用湿巾擦拭钢笔。
「周氏集团档案室开放通知：您申请的收购案相关资料已经准备完毕，今日15:00后可查阅。周氏集团法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