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甘,

就此结束,

轰轰烈烈风风火火戴上梦境的王冠。”

最后一声落地,唐湾手握鼓锤狠狠敲下,随着?这一声鼓声,副歌唱响。

林珩踩住音箱,堪称炫技的电吉他响起,张扬极了。

徐勿凡那种极富金属质感的音色,在副歌中毫不掩饰地宣泄而?出。

“我?们就活在这巨大的差距,

我?们就依靠这些幻想麻痹。

别无选择,继续生活。

我?们就活在这巨大的差距,

我?们就依靠这些幻想麻痹。

迫不得已,戴上面具。”

陆照霜闭着?眼睛,感受着?灼烧过她的那把火焰,离她离得这么近。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原来她会?畏惧,是因为羡慕;她会?躲避,是因为不敢直视。

她的心跳在每一个音符下狂热跳动,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要伸出手,将把火拢进胸口。

小提琴高亢而?嘹亮的声音,和徐勿凡的嗓音几乎融为一体,声嘶力竭地将歌曲导入高潮。

这间酒吧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台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望向舞台最边缘处,那个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的小提琴手。

连不多的议论,都压得很轻。

“这是谁?”

“林珩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小提琴手?”

“刚才林珩是不是说她只拉这一首,真的假的?”

所?有乐队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主唱,其次是吉他手,其他成员大多只能靠舞台动作?来吸引观众的注意,这几乎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那个小提琴手,仅仅只是站在那里,紧闭着?眼睛,似乎完全沉浸在一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

却像一场盛夏的风暴,没人能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是的,这首《假面》确实不错,对于不少顾客来说,他们之所?以没有向老板投诉,把逃出人间赶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再听?他们演奏《假面》。

可他们之前有预料到?,这首歌竟然如此有力吗?

歌曲进入了过度段,徐勿凡的嗓音平和了下来,高若涵一边弹着?贝斯,一边为她和声,两种音色结合,丰富着?这首歌的层次。

“我?们浑浑噩噩做笑脸,

保持你我?体面。

任它溃烂,

任它腐败。

当?天放晴,

我?们又互道早安,

戴上假面。”

陆照霜的琴声跟着?平稳下来,内敛又坚实地托在了其他音色下面,并没有把这首《假面》变成她的独角戏,而?是牢牢地紧守着?这首歌应有的节奏。

然而?,就像蝴蝶效应,一只蝴蝶的振翅,几乎带动着?其他所?有人的表现。

整支乐队眼里都闪动着?灼灼眸光,演奏比以往更加精练、更加激动,就好像共享了同?一片炽热的火。

就连逃出人间里一直被人诟病,最为木讷呆板的唐湾,今天敲鼓的动作?都格外张扬炫技。

后台,在观众看不到?的角落,郁思弦环抱双臂,微微歪头?靠着?墙壁,额前的发?丝下,黑眸倒映出陆照霜的背影。

既像是欣慰,又像是怀念。

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也盯着?舞台,跟随观众一起鼓着?掌。

“看来,我?星期天晚上的夜场,终于不是赶客时间了。以后恐怕有大把人要冲着?他们来了,恭喜,你不用再继续帮你的老同?学给我?补贴损失了。”

郁思弦轻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他们待在你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那男人眉梢挑起,“这个面具,你从半个多月前就已经?放在我?这儿了,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有了这位神秘姑娘的加入,他们乐队确实会?浴火重生啊?”

郁思弦眼睑微垂,只答了声:“以防万一而?已。”

男人“啧”了声,“你当?初说你看好这支乐队能上你们节目,我?还觉得你真是白日做梦,现在看来,你还真挺有眼光的。”

顿了顿,他忽然像是咂摸出什么,盯着?郁思弦的眼神都微妙起来,“等等,我?怎么突然觉得,你一年前把林珩牵线到?我?这里,恐怕为的不是林珩吧。”

郁思弦肩头?微耸,“我?还不会?未卜先知到?这种程度。”

那男人却不信,揶揄道:“我?可看到?了,那姑娘手上可戴着?婚戒呢,你这么多年连个恋爱都不谈,不会?是因为看上了人家有夫之妇吧?”

郁思弦回过头?,低头?审视着?他,眸光中带着?冷意,“牧衡,事关她的声誉,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