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荡:“你在?想?什么,能?想?到哭?”
“以后上大学的事,我在?想?考哪个大学,担心考不上呢,”易书杳的眼睛忽然亮起来?,“荆荡,你以后考哪个大学呀?”
“我都行,”荆荡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你吧。”
易书杳的脸红了,说:“什么叫看我吧?你没有特别想?考的大学吗?”
“没有,”荆荡说,“只有特别想?一直牵手?的的人?。”
他的语气认真,眼神里的侵占性透过手?机屏幕,抵达易书杳的心尖。
她把手?机拿开,弯了弯唇,笑完后将手?机重新放回面前:“噢,那这个人?很幸福哎。”
“既然觉得幸福,就不要因为考个破大学都哭成这样,”荆荡扯扯唇角,说,“你考哪个,我就填哪个,懂了么?”
“喔,知道了,”易书杳笑得脸颊露出?两颗小梨涡,清甜又醉人?,她打开房间的灯,拿过那个装他奖牌的盒子,亮给?他看,“看,我为了装你送给?我的这个奖牌,特意买了个盒子,这个盒子上面有金色的小鱼,是不是很可?爱?”
荆荡望一眼盒子,两条金鱼在?盒子上游来?游去,挺鲜活,笑:“可?爱,”他问,“这么喜欢鱼的?”
“喜欢啊,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鱼,小鱼最可?爱了!”易书杳翘唇道,“我恨不得每天睁开眼就见到小鱼呢,每天都想?见到它们,所以我的水杯呀,书壳呀,还有你这个盒子,所有对我来?说很珍重的东西,我都会想?用跟小鱼相关的。”
荆荡:“你每天都想?见到小鱼?”
“是啊,见到小鱼心情就会变得很好。”易书杳语气雀跃。
荆荡开玩笑:“那你把它文手?上。”
易书杳笑了一声,音量提高些许:“你别说,我还真想?过。但是文身太疼了,我怕疼。”
荆荡:“那文我手?上?”
易书杳笑:“你别开玩笑了,逗我很好玩吗?”
荆荡:“挺好玩的。”
两人?就小鱼这个话题,天马行空地?聊了一会,后来?又乱七八糟聊了些别的。十一点?半,易书杳有些困了,整个人?还是很兴奋。她和荆荡聊天就这样,越聊越想?聊,根本不想?停下?来?。
毕竟真的太幸福了,她人?生里这样幸福的时刻,总是格外稀少,所以她也格外珍惜。
聊到十二?点?整,易书杳早就关了灯,趴在?床上,她眼睛迷迷糊糊地?想?闭上,却又舍不得闭。直到她听到荆荡打了个哈欠,才担心地?说:“呀,快睡觉吧,很晚了。不聊了吧。”
“你想?睡了?”荆荡也关了灯,靠在?床头,支着腿,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没让易书杳发?现,“行,你挂了。”
“我不想?挂呢,但你想?睡觉了吧?”易书杳问。
“还行,不怎么想?睡觉,”荆荡拿开手?机,吸了一口烟,“想?和你多?聊会。”
两人?又聊了会,凌晨三十分,易书杳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她睡觉一向睡得沉,从不做梦。
今晚破天荒地?做了个很吓人?的梦,梦见荆荡在?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后,家里让他认识了未来?的联姻对象,荆荡很喜欢她,然后和易书杳提出?了分开。
雨下?得很大,他撑着一把伞,像往常那样揉着易书杳的头:“我不可?能?真和你在?一起的,易书杳,你别太天真了。我不可?能?为了你和家里反抗的,就这样吧,我撑伞送完你最后一段路,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梦醒的那一刻,易书杳睁开眼。
日光朦胧地?撒进屋内,她怔了十几秒,揉了揉眼睛,发?现上面有没干的泪水。
不知道是昨晚的,还是今早因为那个梦刚流的。
易书杳想?起梦里的荆荡,委屈地?拿纸巾往眼睛擦去,小声地?嘟囔:“好坏啊荆荡。”
枕头下?忽然响起一道略低的,因着刚醒嗓子泛点?哑的声音:“易书杳,我哪坏了?”
“……”易书杳蒙圈了,掀开枕头。
手?机就躺在?那里,屏幕显示这通视频电话打了接近八个小时。也就是说,她和他打了一整夜,她睡着之后,荆荡没挂电话。
易书杳直接问:“你昨晚怎么不挂电话?”
“挂了电话还能?听见你一大早就骂我吗?”
“不是的,”易书杳忍不住笑了,“是昨晚做了个梦,你在?里面很讨厌。”
荆荡:“我怎么你了?
“不记得了,只记得挺讨厌的,”易书杳掀开被子起床,“我要去洗漱了,学校见呀。”
荆荡几秒没出?声,在?易书杳拿起杯子洗漱的时候,他说:“我好像有点?感冒了,上午不去学校了,下?午见。”
易书杳拧开水龙头的手?一顿,担忧地?问:“感冒了吗?哪里不舒服?那你赶紧盖好被子睡觉。”
“头晕。”荆荡说,“好。”
“还笑得出?来?呢,肯定是昨晚我们聊太久,你没好好盖被子,”易书杳纠结地?说,“你要是很不舒服,下?午也别来?了。好好休息一天吧,今天上课的笔记我帮你抄一份,然后晚上打视频教你不过,如果下?午情况变好了,你还是来?学校吧。”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想?你啊。”易书杳压低了声音,语气羞恼。
“不是昨天才见过?”
“……”易书杳挂了电话:“那你以后别来?上学了,我一点?都不想?你。”
这边荆荡望着挂掉的视频电话,哂笑了一声。
这小姑娘,脾气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