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是要一起看初雪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养眼啊,要是这照片放到贴吧不得炸了。”
易书杳揉了下耳朵,试图将这些话挡在耳朵外。她?想起刚才荆荡问她?的话,关于能不能抓她?的手。
她?刚才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恨不得他现在就抓她?的手。
上一次抓手,还是半个月之前?呢。
不过,既然他没再提及,她?如果此时提的话,显得太不矜持了吧。
哼,她?要矜持TT 嗯,就矜持一分钟。
如果他再不提抓手的事,她?就提。
想到这儿,易书杳弯了下嘴角,一阵冷风吹来?,又被冻得吸了一口气。她?抬起手,拨了下高?领毛衣,忽而一具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她?的头发被一只手抓起来?,脖子上贴上了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条灰色的围巾。
荆荡的手抓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正?在帮她?整理围巾。
天?上飘下晶莹的六瓣雪花,他低着?头,凌厉的眉眼离她?好近。漆浓的睫毛根根分明,挂上了一片雪花。
“你自己戴吧,很冷的,”易书杳踌躇地扯了下他的衣角,“荆荡,你刚才还和班主任说感冒了才提前?回来?的。”
“骗她?的,”荆荡掀眼道,“为你赶回来?的。”
易书杳对上他明亮的双眸,在他眼睛里看见完整的自己,停滞了一下,下意识地偏过头:“喔。”
她?心里乐开?了花,仿佛有无数蒲公英的种子在盛开?,擦过她?的心脏,痒痒的。
“但是没有感冒,这种天?也很容易冷的,”易书杳还是不放心,抬手想摘下围巾,“你的围巾还是给你带比较好。”
“担心我冷?”荆荡抬手制住了她?的手。
易书杳刚想点头,她?的手就顺势被他抓住,他懒淡好听的嗓音被雪花传送到她?耳畔:“易书杳,抓你的手给我保下暖,不就行了?”
她?的手被他抓住,或者?说牵着?更合适,他牵着?她?,牵得很紧,五指相扣的那种。
两人的手指都很长,亲密无间?地穿扣在一起,掌心也合拢着?,热意猛地交替在一起。
易书杳被他牵得很牢,肩膀也一上一下地并着?。
每走一步,肩膀和手都互相摩擦,仿佛两颗心脏也在碰撞。
易书杳的指尖瑟缩了一下,有点彷徨地小声喊:“荆荡……”
荆荡被她?叫得心痒,他心脏也跳得有些快,低头看她?:“嗯?”
说来?也好笑,他一个横行了十七年的混球,此刻竟害怕她?松开?他的手。
易书杳说:“那如果你冷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荆荡抓紧她?的手心,扯了下嘴角:“噢,知?道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操场。
操场上的一男一女比往常多很多,初雪降临,少男少女们?在冰天?雪地里牵着?手,一边怕教?导主任发现,一边又炽热地看着?身边的人。
耳朵和脸都红了,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羞成这样。
易书杳的耳朵和脸也都红了,她?拉了拉围巾,把下巴埋了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和他牵上了手,她?还是不满足,她?渴望更加亲密的距离,比如,双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
她?和荆荡拥抱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她?真的,现在,特别想抱他一下。
毕竟,半个月没见,牵手压根缓解不了她?浓郁的思念。
也许是真的太想抱了,易书杳反复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忍住挠了下他的手心,叫道:“……荆荡。”
荆荡从第一次见面就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叫他,音量小小的,软软的,踩在他耳朵上,酥热极了。他眉心跳了跳,还没出声,就见到她?咬着?唇角,眼睛因着?雪花飘进去?,看起来?有些湿润,又很亮,语气轻轻地问:“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怦”的一声,荆荡仿若听见有什么炸了开?来?。旋即有一股血液直冲他的天?灵盖,带来?滚热的气息涌进他的喉咙和身体。
明明这么冷的天?气,他的心脏和身体却惊人的烫,像熔浆那样烧热。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易书杳见荆荡好几秒没出声,她?忐忑地挠了挠脸,“我就是太冷了,想抱一下,也只是取暖而已,没有别的”
话还没说完,她?被他拉去?了一棵树下,后背贴在了树上,后脑勺被他的手抵住,少年滚热的身躯朝她?袭来?,他低头抱住了她?。
易书杳鼻尖一酸,这种有求必应的愿望,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实?现过。可?是自从遇到他,他每一次都会尽力?满足她?的愿望。
他好像带着?许多礼物,只要她?许愿,他就能实?现。
易书杳吸了下鼻子,伸出双手,很紧地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好像听到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在耳畔飘落,喜欢的人就这样抱着?她?,她?弯了弯嘴角,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
抱了十几秒后,易书杳虽然还想再抱十几分钟都不嫌多,她?怕荆荡不太喜欢,于是依依不舍地主动松开?了他,脸热热地说:“谢谢你啊,荆荡。”
荆荡:“真谢还是假谢?”
易书杳仰起脸:“当然是真谢呀。”
“噢,要想真谢的话”
易书杳歪了歪头,听着?他的话。
荆荡又再一次抱住了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我冷,再抱一次,抱久点。”
第17章 夏末游来一尾鱼(五) 夏天永不凋……
男生的胸膛坚硬而?炽热, 像思?春期高烧不退的一场梦。易书杳骤然被他抱住,脸因为惯性,埋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