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也别无良方。咱们吊起十足十的诚心?,把咱们愿意听凭调遣的态度广布草原,也发到西?关郡上下,叫西?关小侯爷能相信咱们的绝对诚心?!”

鲜卑王汗又想了想问:“其他?五部,要不要通知他?们?”

“自顾都不暇,那还管的过他?们!他?们若是警醒,看?到咱们这么?干,也该明白了!”

两人计议片刻,又各自叫了两部主事来。

两部之人不少?都是当日事件的亲历者,也从?回来的哨兵口中得知了最新情形,即使?心?中再不甘愿,却也都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他?们,只能这般退让。

不消几日,两部派出的使?者和以及散布消息的哨兵,各自出发。

当他?们抵达西?关边境,表明来意后,接待他?们的那些?留守在大周边防隘口的常备驻军。

皇二子刘子焉带着大军回师,但这个地?方毕竟是大周朝的边防点?,需要保留日常驻守军备。

再加上连续三年的大战,边防隘口修筑了连绵的工事,日常也需要有驻兵维护。

负责的守备将军也是皇二子刘子焉撤军之前更换留下的,自刘子焉带了军离开边防,早就收缩兵力,成日悠闲消遣起来。

又因?为得了命令,无论是否还有池牧的求援消息再度传来,都不得理会?,因?为多少?有些?可以的闭目塞听。

以至于西?关侯府的部曲私兵,如何在他?们不知道的关隘口越境作战,羌族被一战全灭,池牧以及池牧的残部已经被西?关小侯爷解救回入西?关,竟然一概不知!

守备将军秦孝听完了兵士来报,不可思议的反问。

“羌族被西?关小侯爷一战全灭?!姚参也被其被斩首?!”

“鲜卑和吐谷浑派使?者来,要向西?关小侯爷请降,叫西?关小侯爷给他?们划出道道来,让他?们迁徙到哪他?们就乖乖去?哪?!”

传讯的士兵也战战兢兢的回:“是、是、是的,他?们是这么?说的!”

秦孝一整个如雷劈过:“西?关小侯爷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兵了!妈的,这两个部族一口一个西?关小侯爷,把我大周朝廷大周天子的脸面放到哪里了!”

暴跳如雷中的秦孝,正思忖着怎么?给这两个不长眼的部族点?教训时,突然又有士兵进来传讯。

“秦将军!鲜卑、吐谷浑两部使?者,发现咱们是大周边防驻军,不是西?关侯府私兵,直接闹将起来,要离营而走,去?寻西?关小侯爷的人说话!”

秦孝:!?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把大周天子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西?关小侯爷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孝稍微思索,片刻后不得门路,心?道,不管了,先?把鲜卑与吐谷浑两部的这一异动报到燕京!

遇事不决,先?报告准错不了!

·

西?关朔谷的兵营基地?。

池牧在当日于靳劼面前倒地?之后,一直昏迷了五日。

等他?再度清醒之时,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他?曾经见识过的,风格不同于大周的营房中。

无论是昏迷前的记忆,还是此时入目的景象,都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如今正身处西?关小侯爷所属的营区。

负责照料他?士兵是刘子晔的一名亲卫,一见他?醒了过来,连忙着人去?叫大夫,又通知西?关小侯爷。

大夫这段时间?本就是全天守在营区的,闻讯直接就进来了。

查探池牧的状态,交代兵士给他?喂水,配药煎药。

片刻后,刘子晔也掀帘进来了。

她走到池牧榻边时,亲卫正在为他?喂水。刘子晔便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大夫与士兵的照料。

池牧在刘子晔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

待亲卫喂过了水,却无论如何不愿意按照大夫的要求重新躺会?去?,他?道:“请扶我靠坐起来。”

他?不单单是精力体力虚耗过度,身上还有数不清的大小伤口,和几处骨头伤损,是轻易挪动不得的。

奈何池牧却坚持要靠坐,大夫和亲卫只好无奈的求助于刘子晔。

刘子晔冲他?们点?头:“听池将军的,多来两个人,小心?扶起来。”

亲卫道:“是!”

待池牧终于艰难坐起来,刘子晔也坐在了他?榻前的椅子上。

池牧刚刚饮了水,声音虽然滞涩,却也还能够正常表达:“池牧再度蒙受西?关小侯爷之恩,已非一谢可表,自会?铭记于心?。”

刘子晔笑了笑:“好啊,那你便好好记着吧。本侯爷把你抬回来的时候,可还真担心?,万一救不回来你这条命,这一趟出兵可就亏大了!”

池牧神色稍稍松动。

他?知道刘子晔不过是调侃,以缓和过度沉闷的气氛。

然而也只是片刻的松动,池牧的眉目之间?再度染上灰暗,有生?之年,他?头一次畏惧开口,畏惧即将要面对的事实。

他?张了张口,强迫自己生?涩的问出来:“我、我的那些?士兵,不知,现在如何了?”

刘子晔身子前倾,闻言摸了摸鼻子:“我的人在照顾他?们。该葬的葬,该救的救。等池将军养好之后,可以亲自去?看?看?他?们。”

池牧轻轻呼出一口气,闭目半晌,才将胸腔中翻滚的热浪稍稍平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