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白怔住了。

束发的发带也被剑气所震脱下来。

少年苍白着一张脸,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贺、贺兄这是何意……莫不是在玩笑吧?”

可贺凤臣仍没有回答,他仍在看他,歪着脑袋,有点困惑地,用研究般的目光直盯着他裸-露的肩头。

方梦白发衫凌乱,清逸中被逼出一抹慌乱艳色。

相信任何一个有龙阳之癖的男人,对无法拒绝这样的美色。

可贺凤臣心情却实在平静得很。

方梦白见他迟迟不动,暗自攥紧了袖中指节。

若贺凤臣来强的,他绝无反抗的机会……

可阿风。他不能对不起阿风。

他眼睛湿润了,内心已做好拼却这条性命,以卵击石的准备。

贺凤臣却在剑破了他肩头衣裳之后就没动了。

他停在原地,目不转睛看他,漆黑的眼珠子很平静,甚至含着一抹浅浅的郁闷。

就好像他只是一面镜子,而他在照镜子。

看了好一会儿,贺凤臣歪了一下头,又用剑尖挑拢起他肩头破碎的布料。

“穿上吧。”

“?”方梦白迷惘地抬起眼。

贺凤臣顿了顿,似乎怕伤害他自尊心,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歉疚,吞吐说:“……我试了一下,下不去手,抱歉……这并非是你没有魅力……”

他起不了兴。

分明那晚见他跟阿风,他隐隐也有所激动。

可为何与方梦白,共处一室时,他却没了兴味呢。

男人的身躯,肩膀,是他平日里看自己都看遍了的。

硬邦邦的,像块木板。自己看过千遍万遍的东西,又怎会生出别的心思来?

不同。和阿风不同。

没那么小,也没那么软。

更没有那么多的……水。

眼前一晃而过,少女流着泪,慌乱地尖叫,泛红的肌肤仿佛充润着无数的汁水,像个被方梦白揉烂的桃子,水都流到他手上。

仅仅想了一下。贺凤臣就忍不住眨了一下眼,感觉自己全身都热起来,呼吸也一下子急促了。

只表面上仍是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模样,等闲瞧不出端倪。

方梦白皱眉,探究地瞧着他。

当他面,想起阿风。

贺凤臣别过脸,倏有些做贼般的不自在,他定了定心神,收剑入鞘。

“抱歉,今日是我不对,你好好休息,我便不多扰你清静了。”

第15章 第 15 章 罢了,你还小呢。

偷1情太辛苦了,她以后再也不要偷1情了。

病倒在床上,眼冒金星的时候,阿风的内心是崩溃的。

昨天她被贺凤臣一吓,又被他揠苗助长,灌入许多真气。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阿风就觉得不对劲。

嗓子很痛,头也很晕,浑身重得如绑了秤砣。

但贺凤臣既然回来了,按之前的计划,她要去跟他学剑的。

她强撑着病体爬起来的时候,贺凤臣跟方梦白已经坐在房间里说话了。

“客栈人多眼杂,还得寻个僻静的宅子……”

宅子?阿风冷不丁听到这句愣了一下,“寻什么宅子?”

方梦白跟贺凤臣抬起头,看到她出现。

“阿风。”

“阿风。”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喊道。

只不过一个嗓音温然,一个嗓音清冷。

“什么宅子?”阿风不解问?听贺凤臣话里的意思,他这是要在平阳城买房?可他们不是还被拂衣楼的人追杀吗?

贺凤臣寡言少语,还是方梦白主动站起身,为她解释,“贺兄是说你与他那一月之约。”

他如往常一般,下意识牵她的手入座。

可余光瞥见贺凤臣,方梦白指尖一顿,又缩回去,拐个弯转而替她拉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