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说不出话。

贺凤臣用力掐一把,淡问:“没有?”

阿风被掐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呜……”其实他下手并不算疼,主要是?羞耻。

贺凤臣毫无收敛之意,“这里呢?”

阿风:“没有……真没有……”

他认真低下头,移灯照看,雪白?面皮,如花般淡漠妖冶:“撒谎。”他冷哂,“我瞧,倒是?欺负狠了。”

阿风终于受不住了,“二哥,你还在生气吗?求你不要这样?……”

贺凤臣却置若罔闻。

等他好不容易搁下灯,放过她,阿风神?智也远去了大半,初时那些细微的抗拒,紧张早就如冰雪消融。

贺凤臣抬高她,细白?的指尖几乎深陷入她腰身软肉,并不匹配的身躯雅健高大,足以将她全部遮盖。

起初,倒还存着报复她的心思,可瞧见?她通红的双颊,含泪妩媚的眼,他大脑也仿佛被她烧融了。

若是?最后一次,放纵一些也无妨。

他垂下泪水濡湿的眼睫,吐息愈发急促,并不羞于表达自己的感受,“嗯哼……阿风……好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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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朵大朵的乌云,在远处的山头密布。

方?梦白?坐在山巅,能清楚地瞧见?对面山头的乌云正在降下大雨。

空气中湿润着青草泥土的腥气,乌云渐渐朝他这边移动。

方?梦白?洒然一笑,不甚在意。

他手边搁着一坛酒,一边斟酒自饮,一边瞧着云脚慢走?。

一直到大雨走到了他所处的这座山头,瓢泼大雨,淋湿了他的发裳。

他漫不经心掬起湿发,拧了一把水,好整以暇,继续观雨。

天边隐藏在云层之下的雷霆,是?他心里的雷鸣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还要再等一会儿。

等待的时间是?尤其漫长的,钝刀子割肉一般,足够他平静地想起自己与阿风之间的许多往事。

第一次见?面时,显得?有些内敛而羞涩的她。熟悉之后,真挚热烈的她。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般。

是?她的错吗?他该责怪她放浪,心智不坚吗?

亦或是?他的错?是?他几十年前的旧账,错跟贺凤臣结契,引狼入室?

是?他先多出个男妻,背叛了她?

方?梦白?又淋了一会儿冷雨,喝完最后一口冷酒。酒意令他大脑微微发热,多出了些意气勇气。

他直起身,朝山下走?去。

他特地不留一字,不告而别,找到长老表明要加入秘境历练。其实根本没坐上那艘飞舟。

昨日他已问过阿风最后一次,只过他们夫妻两?个的日子不好吗?可惜她并未给出他想要的回答。

今日,他以退为进,决心再给她最后的机会。

接下来?,便要去求证这世上最残忍的事实。

他的妻子,到底有没有背叛他?会不会,在他刚走?不满一天就迫不及待与奸夫厮混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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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交缠。贺凤臣清冷热切的吐息喷洒在耳廓,白?皙流畅的身躯仿佛一尾银色的大鱼。

他们是?在欲海之中沉沦的共犯。

明知正在犯下罪孽,却仍上瘾于这样?的欢娱,在恐惧中品味出不甘的甜美,共饮下最醇厚的鸩酒。

贺凤臣的乌发散落,伴随着背肌每一次起伏如海藻般而动,口中淡淡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喜欢我么?”

“不喜欢?我可是?很喜欢你……珍惜这一次,阿风,这是?你最后一次了……便是?喜欢,日后见?我,你也吃不到了……

“说不定,等我日后放下,还会再遇挚爱,与其成亲。那时,你会不甘吗?看着我与我的妻子,心火如焚,懊悔不迭……我请你来?吃我喜酒可好?”

鸟类的发1情?期,常会叽叽喳喳,秽语个不停。想到未知的明天,他也如陷入最漫长最热烈的发1情?期。放任自己,再无顾忌说出最直白?,最下流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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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

方?梦白?先去了洗青山。

风雨大作,小院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