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与其他?男子交好的妻子终于回来,为什么他?的心中?欢喜多过恼怒?
谢春庭胜券在握一笑,你看,奚叶即便厌极了?他?,夜晚不还是会回来,这足以证明她心中?不是全无他?。
假以时日,他?一定能让奚叶回转心意的。
然而这个认知很快就?被打破。
奚叶不回三皇子府了?。
消息呈报上?来的时候,谢春庭正在处置他?的好兄长派来的哨探,诏狱火光烈盛,金尊玉贵的皇子面颊染血,神?色木然,本?就?是极为阴沉的画面。
这消息一来,整个诏狱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曾利听得白虎椅上?那沉冷的短促笑声,缩了?缩身子,愈发?低垂下眼。
“倒是郎情?妾意。”谢春庭扯了?扯嘴角,冷笑起来。
此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奚叶已经不归家了?,她定然是在外流连。
宁池意能与她相携泛舟,辗转厮吻,夜间就?能裸裎相对,彼此交融,亲密无间。
一想起这个认知,谢春庭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那怒火空茫烧在原野上?,幽冷肆意。
“砰”的一声,茶盏掷向地面,碎成几瓣。
曾利头都不敢抬,深深垂着脑袋,眼睛死死盯着脚尖。
第129章 何为真相 端看谁技高一筹
谢春庭其实是有些?茫然的。
茫然在于自己的妻子好像真的一心要离他?而去?, 且丝毫不顾颜面。
她自然不需要颜面,因为颜面他?会遮掩。
任凭京中如何议论,谢春庭按下了汹涌狂潮, 在被父皇训斥之后,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日?暮西山的帝王的愤怒。
帝王认为这桩被亲赐下的婚事闹成这样很难堪。
他?当然会认为是皇子有异心。
不过, 这也是事实。
谢春庭嘴边一丝笑,手掌轻轻捏了捏,跳动的烛火被揉散。
父皇病了, 但他?还?没有完全糊涂。
没有糊涂的父皇有可能会剥离开这桩难堪的婚事, 以保全皇家的颜面。
所以他?必须先保全奚叶和他?的颜面,他?得让世?人看清楚,三皇子妃之所以与宁四公子相交,是受了蛊惑。
没错,就?是蛊惑。
三皇子妃声名显赫,是名满上京的贵女, 温柔、美丽、多情, 一时之间被夫君与嫡妹从前?的传言闹烦了,赌气要刺激她的夫君, 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万人之上的三皇子妃,本该如此。
但是宁四公子来蛊惑三皇子妃, 就?是他?的不对了。
君上之妻, 臣下怎可染指。
所以在摁下颜面之争后, 谢春庭让人散布了君子浪荡的言论。
你看, 这样不是很好吗?
臣民们现下议论更多的就?是如天上月的尔雅君子了, 先前?三皇子妃与三皇子不和的传言,谁还?会在意,谁又敢在意。
当然还?是有不识相的人敢在意的。
他?们非但敢在意, 还?敢浑水摸鱼。
阴寒诏狱中,谢春庭抬眼看着面前?的死囚,这个哨探做得很机敏,仗着近来京中流言不断,甚至妄图掀起立太子之争。
他?们说三皇子流连女色,家宅不宁,不堪继承大统。
最后半句话其实谢春庭听得很多。
在陇西李氏被连根拔除的那半个月中。
父皇铁了心要斩草除根,天授神予,谁能阻拦。作为陇西李氏外孙的三皇子,身上淌着望族同样的血,一样谋逆的血,自然不堪继承大统。
后来他?被人抬进禁院,与外界与世?隔绝,众人的议论声虽然没有入他?的耳朵,但他?心里很清楚,他?们都觉得他?不可能再走?出那方禁锢他?的居所。
他?生而有罪,不过命不该绝,很快就?得到了起复的机会,他?以皇子之尊亲赴江淮治理水患,赢得了赫赫声名,百姓爱戴,父皇也开始重用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个至交好友。
年少一路扶持相伴走?来的好友,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但为什么,偏偏是宁池意?
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为什么要来抢他?本就?不多的东西?!
谢春庭攥紧拳头,目眦欲裂。
奚叶是他?的妻子,她永远,永远,都别想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