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休息之?后?可以继续。”

在他腿上跪着,处于一种尴尬的姿态,如果?要起身,前胸就会贴住他的脸,而想下去的话,又难免和他近距离对视。

唐柏菲不动,他也未动,也不知道要僵持多久。

等啊等,等到寂静后?的傅程铭开了口,“刚才是第一个问题。我答得还算认真,是吧。”

声音响在耳边,那么?近,鼻息喷薄在她脖颈,一阵热,一阵痒。

她缩了缩脖子,不回话。

在这样小幅度的动作间,她感受到他的嘴唇从耳边滑到了耳垂。

好在有头发挡着,不丢人。

傅程铭鼻端和嘴边是她发丝的香气,他睨下眼,注视着头发在灯下的光泽,“你要是心理不舒服,最?好发泄出来,想咬就咬,想打?就打?。”

她一动不动也尴尬,低着头,继续去咬他的肩。

只是这回没用力,顶多算走个过场。

“我习惯把人生规划成一步一步。但结婚之?后?很多变得不受控。”

“那份离婚协议是唯一一个在计划内的,”回答后?面的问题时,他倒是惜字如金,并没讲起因经过,“你不喜欢,我们没必要留着它,回北京之?后?撕掉就是了。”

“现在看我不可能控制所有事,比如上这座邮轮。”

她不再咬他,嘴唇离开一段间距。

比如呢,比如什么?事情。

这些事情全?部是和她有关的吗?

“一成不变的人生里有点变化,我觉得很好。”他贴着她的头发,在解释。比如人们去拍照,一定喜欢带着微波的海面;读小说?,也会喜欢有曲折的故事。

他也一样,他并不觉得计划被打?乱很麻烦,也不觉得这位女孩子的到来是棘手的。

他平淡无趣如白纸的人生里,也需要一些折痕。

傅程铭音色放低,声音在她耳边缱绻着。

唐小姐想,她必须从他腿上下去,否则不好收场。

因为心跳声太?大,鼓噪着自?己的耳膜,万一也被他听?到怎么?办。

她推开傅程铭的肩,迅速从他腿上离开,两手撑着坐在床上。

拉开一段距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神,和今天在甲板上一样。

但此刻却更炽热,还带一点意味不明?的侵略性。

“你干嘛这么?看我。”

“在想怎么?回答你为什么?上船。”

“你要想就想,看我干什么?。”

“这个比较关键,”他笑着,“得看着你才行。”

唐小姐抬高?声音,以此来掩饰因心跳过速造成的中?气不足,“你别想,也别说?了。”

真是恨不得来一面镜子照照,看看脸颊有没有过分泛红。

不会就是因为脸过于红,比较好笑,他才盯着自?己那样看吧。

“是你这样问我的。”

“我问你就必须答吗?”她皱眉,抄起枕头往他身上扔,“一点都不懂变通。”

傅程铭默默颔首,不去争论,把枕头放回去。

屋里终于有了点声响。

仔细去听?,是门外传来的。

脚步声、人声,分别是一男一女。

她在辨认是谁。

刑少?爷语气抱怨,“我是什么?工具人,还要扶你回来。”

“快点儿的吧,搀好了,摔了怨你。”

这是毛晚栗。

“你竟然在酒吧待了一天,就为了看那个酒保。”

“是调酒师”

“那也够无聊的。”

刑少?爷抬高?声音,“脸转过去,一股酒味儿。”

“还说?我,你也一样,味儿真大。”

在唐小姐精神集中?之?际,傅程铭倒有闲心说?,“到伦敦之?后?有个老先生会接待你和我,不用去酒店。”

她回过神,看着他,“你别说?话,我正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