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之?后?,你爸爸对我的态度稍有转变。”

他没说?原因,可能他也不知道具体。

唐柏菲结合自?己的回忆去想,大概是爸爸发现他经得起考验。

“我的态度也转变了。”

“你决定合作了。”

“不是,”他目光淡淡,娓娓道来,“我决定让他破产。”

她心脏又是跳一下。

很猛烈。

往房间里塞人的手段很常见。

但于他而言是恶心、上不了台面。

纵使后?来唐永清对他道歉,答应了合作,他也是皮笑肉不笑。

“之?后?我做空了你爸爸的集团,让助理发了调查报告说?他财务造假,联合市面的机构压低他们的股价。我们收购了大量公司债,在舆论节点要求了兑付。”

这是八年前的流动性危机,让唐氏差点死于股票。

“你爸爸在那年心脏病发,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我不知道他心脏有问题,也没想闹到这步。医疗资金我都替你们家付了,你爸爸平安出来后?确实锐气大减,我想很大原因是我。”

“我很愧疚,这不在我规划之?内。”

“这是个意外。”

“意外之后我们开始合作。为了弥补,我向他开出丰厚的条件,答应他一件事情。”

空气是凝固的,像罐头盒,在不断鼓胀着,仿佛随时能爆裂。

她屏息,听?完了傅程铭的话。

她乍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次暑假,爸爸忽然有急事出差了,之?后?半年里她没收到爸爸的一通电话,打?过去也不接,一直在占线。

倒是短信有回,现在想,可能是妈妈编造的,为了哄她而已。

那段日子天都是灰的,家里冷冰冰,妈妈也不常在,她只能去姥姥家生活。

妈妈偶尔会去姥姥家陪她,每每回去,她们两个都把门关严实,小声的说?着什么?,她扒在门口死活听?不见。

好多次半夜起来,都会看见妈妈偷偷啜泣,她问原因,妈妈只轻飘飘揭过了。

半晌,唐小姐才能开口说?话,“所以你和我结婚,不是单纯的联姻,是你内疚,对我爸爸住院的补偿。我是你不得已要的赠品。”

类似她去奢侈品店买首饰,而赠送一双鞋子。

她不想要高?跟鞋,但价格贵,扔了怪可惜。

她直视他,看傅程铭安抚自?己的情绪,“你不能这么?说?自?己,我只是客观陈述,因为你有权知情。你也不要在过去很久的事情上浪费感情,毕竟不打?不相识,对不对。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勾起嘴角,笑看她,脸浴在灯光里,光线偏暖,像她常住姥姥家时,半夜等爸爸电话打?开的小夜灯。

颜色非常的像。

她情绪没他那么?稳定,也没办法把刚听?过的故事扔在脑后?。唐小姐耐心殆尽,虽然他问题还没答完,但她不想再听?下去。

万一哪个答案又和她的过去有关联呢。

她只想开心的去伦敦,去秀场,拍几组照片,就这样。

不想突然知道太?多陈年旧事,比如爸爸去出差,实际是在病房里躺着。

结果?比年龄滞后?十年,实在有点残忍。

他们之?间隔着一只手的距离。

都坐在床一侧。

她脸没有刚才红了,现在变成粉色,酒劲儿也褪去不少?。

傅程铭要继续说?,女孩子便一声不吭的,动作迅猛朝他扑来。

像是蛰伏已久的猫突然向前冲。

他来不及反应,她已经隔着层布料咬上了他的肩。

唐小姐双膝跪在他大腿上,双壁自?然环绕住他的脖颈,附下身去咬。

她动机简单,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好过。心理上,或身体上。

用力咬,她又怕咬得他太?疼,没咬疼又觉得不解气。

在天人对决之?间,唐小姐选择攥紧拳头垂他的肩,傅程铭怕她摔了,单手扶在她腿窝之?下,也替她压住裙摆边缘。

他无名指上的婚戒蹭过她的皮肤,有些凉,她下意识停顿住,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打?了。”

傅程铭侧首问她,但这么?一转,嘴唇顺势贴上她的头发,而柔顺的发丝里是耳朵。

他没有察觉已经碰到了,但唐小姐全?身一机灵,脸在发热。

“打?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