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是傅程铭的红旗,另有一辆宾利。
宾利车上下来的是冯少爷,他看唐小姐吓得不轻,傅程铭牢牢护着他太太,“里面人呢?”
“暂时起不来了,”傅程铭说,“记得给廖警官打电话。”
“哦,你说他啊,在来的路上了。”
冯圣法又问,“唐小姐怎么样,要送你去医院吗?”
唐柏菲这才回神儿,眼神从傅程铭脸上挪开,“我没事。”
“诶呦,今年疯子可真多,几个没脑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惹得是谁,还有这酒吧,什么人都能放进去?!我明天就告诉谭连庆,让他把这黑店封了,”冯圣法往胡同里瞧,“一群蠢货...他们几个没把唐小姐怎么样吧?”
不问还好,她满脑子都是傅程铭打架,可一问,又想起酒吧里骇人的一幕幕,被灌酒,被摸腰,被掐得喘不上气。
眼眶瞬间就热了,眼泪渐渐堆满,从里面溢出来。
一时间吸鼻子,抹眼泪,看着格外可怜。
冯少爷望向傅程铭,啧一声,“我现在就进去收拾那酒吧老板,替唐小姐出口恶气,诶,还有你,别站着了,带你老婆回家,好好哄啊。”
-
傅程铭带她回南池子。
人一前一后,刚进院,成姨急得脸都白了,捧着唐柏菲的脸左看右看,“太太,是不是受委屈了。没事儿啊,回家了,不哭,不哭了昂。”
成姨越这么哄,唐小姐越哭,小孩子一样,边哭边喘着气。
“饿不饿呀。”
她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厨房已经做好吃的了,你先去吃饱了,我去热水,洗个澡再睡觉。”
傅程铭站在她们身后,看成姨瞧过来,可能要招呼自己,便抬起下巴,示意她照顾小姑娘去吧,别管他。
成姨带她走,边走边讲好听话安慰着。
他刚抬腿,右手手臂一阵剧痛。
整个人差点冒冷汗,捂着痛处,站了整五分钟才能走路。
也许是方才打架,那一个酒瓶猛抡上来砸的。
到卫生间,挽起袖子来看,整片皮肤发紫,还有一处被玻璃划破了,慢慢往出渗着血。
他仍旧平静,见怪不怪的样子,拧开水龙头,胳膊凑过去,让急促的水柱冲击着大片伤口。
冰冷的触感,水渗进去,刺得伤口更疼。
皱着眉,忍了会儿才把水关停。
人进了房间,自己给自己撒药。
傅程铭在床边坐了,抬出小药箱,随便涂一点消炎的和云南白药。
这箱子他常备,和他会打架也有关联,小时候,奶奶要是太忙,他寒暑假就去武|警|部队呆上两个月。
那会儿廖警官还年轻,是队长,每天早上拎着他跑几千米,练体能,练军体拳,他那几招过肩摔,就是寒暑假被老廖摔了无数次后,摔出来的。
药上完,箱子放回去。
他往下卷袖子,成姨在敲门。
“进。”袖扣系上了。
成姨没进屋,只站在门口,“太太拜托我来传个话,让你去她房间。”
傅程铭抬起眼,“什么事儿。”
“不知道,说是有话和你讲,看样子是挺着急的。”
“嗯,我知道了。”
他起身,“她人呢,就在房间里?”
“嗷,好像在洗澡,一直没出来呢,不过您去等等就是了,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成姨忽然很热情,她并不了解两个人都想离婚,还在这撮合,“年轻小姑娘在外面受惊吓了,晚上一个人睡觉怕是要做噩梦,您要是可以的话,就去陪太太睡一晚上。心理学家说啊,可不要小瞧这个受惊之后的觉,要是睡不好,很容易造成心理创伤。”
她话这么多,傅程铭眼里有笑。
“知道了,我去看看她。”
唐小姐编情史 不想 一 丝 不 ……
浴室内水汽蒸腾。
水温原本还?有些?热, 硬是被唐柏菲泡冷了。
她人浸在水里,手搭在浴缸边睡着,接连做着一个?又一个?噩梦。梦里,她还?是在那家酒吧, 灯红酒绿的奢靡基调下, 白?尽州掐着她不放, 她拼命挣扎, 无奈, 被越掐越紧,于是渐渐地没了氧气。
那感觉难受得很,像是人溺在水里, 身体不断重坠。
恍恍间, 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才从梦里清醒,猛一下从浴缸坐起来。
惊魂未定,唐小姐低头看自?己潜在水中的腿,才知道这是真被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