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他低头,轻易含住她的唇瓣,“一天没见上了。”
口腔探进来舌尖,她耳朵发热,牙齿轻咬他一下,让他别这样。
她只往后仰,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刚才不都见上了吗。”
昏沉的视线下,傅程铭看她皱起的眉,笑了声,“没怎么看够。”
正?常人都能听出?来,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暧昧。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好?了你别说?了,又?不是只有两个?人。”
温软细腻的手心刚好?覆在他唇瓣上,能闻到一种玫瑰香。
傅程铭坐得舒展,呼吸均匀,正?垂眸看她。
似是被?他的鼻息和眼神烫到,她主动收回了手。
她双手交握,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让我?去。”
他手不松,却闭上了眼,“坐几分钟露个?面就行了,不然要陪我?待上两三个?小时?,那些人又?能说?话,吃不好?,坐得腰都疼。”
累了一天的人只想回家,傅程铭最不喜欢在外面吃饭。
且他吃东西?时?,一般不作声,一切日常琐碎的习惯都很规矩。
“所以你晚上没吃多少吗。”
他嗯一声。
“我?听他们说?,午饭都吃不饱,你不饿呀。”
傅程铭笑笑,拍拍她的手背,“回家再说?,菲菲记得给我?倒杯水。”
她慢吞吞地说?了个?好?。
到家是晚上九点多,成?姨在外院迎,问先生要不要吃夜宵,他抬起手推拒了。
唐柏菲先进卧室,开了大灯,回头看见他踩在地面的皮鞋,“你的鞋。”
女孩子声音有些大,他怔忪片刻,低头去看。
他往常穿着得体,全身上下都打理得齐整干净,今天是头一回。
薄底黑皮鞋最容易蹭灰,他那双的底部边缘全是黄色的泥土,鞋面还剐了几道印记。
这鞋算废掉,不能再穿了,傅程铭在门?外脱了,穿着袜子走进去。
他把?两扇门?合拢,鞋子被?隔离在外面。
傅程铭脱西?装外套,挂衣架上时?,她又?指着说?,“你的衣服。”
他问,“怎么了。”
“它后面有土,”她上下打量一遍,“裤子上也有。”
她呆站在原地,看他风尘仆仆的,“你今天穿的是白?衬衣。”
傅程铭解开扣子,把?脏衣服扔到墙角,“白?色更正?式一点儿。”
换好?睡衣,他在官帽椅上坐着慢慢系扣子,看她略震惊的眼,“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我?就是想问,”
他拍拍大腿,意?思很明显了,“上来问。”
每天不知道要坐几次,只要有他的腿,就不会挨椅子。她早习以为常,几乎是照例走近,自然而然地横坐在他腿上。
原本抱着他的脖子,看小圆桌上有茶壶,想起给他倒水来,又?松了手。
他沉着地注视她,拍了拍,“你说?。”
“等一下。”她倒满一杯,先抿了口试试水温,再递给他。
“你的水。”举到他嘴边,他却迟迟没动作,只是盯着她看,目光很深很深,看得她莫名其妙,“快点喝啊。”
傅程铭接过,喝完了,把?杯子放在托盘里,“是比外面的好?喝。”
她忍不住要笑,“不都一样的吗。纯净水而已。”
“不一样,”他有心逗她,笑着扬下巴,“不信你试试。”
她将信将疑,老实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喝一口,品了半天,眉心紧蹙着说?:“一样。就是一样,你又?骗我?。”
傅程铭笑而不答。
在外头算不上吃饭,撑死了叫应酬,喝的水也是,很别扭,不舒服。只有回了家,她在自己?眼前?,哪怕是简简单单倒杯温水,这就足够了,比任何饭店好?得多。
她这个?表面嗔怪,实际满眼尽是莹莹爱意?、对他喜欢的样子,像一条锁链,将他全身缠得非常紧。傅程铭兀自僵持了会儿,把?她抱进怀里,手贴住她侧脸,指腹摩挲着。
“怎么又?要抱了。”她努力仰头,“我?是一直想问你中?午去干什么了。”
“是年前?那个?项目调研的活动,需要去实地考察的。”
“很多土吗?”
“嗯,是刚动工。”
他们上午去的时?候,正?赶上下了点儿雨,雨水打在水泥钢筋上还好?,大不了避开,沙子不行,遍地都是,尤其风一吹,人人灰头土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