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他半路有没有急刹车。”

她敛起眉,“没有,开得很稳,怎么问这么多呀。我?渴了,你老打断我?喝水。”

分明被?女孩子埋怨地看了眼,被?嫌啰嗦,傅程铭反而笑,看着她莹润白?皙的脸,抬了抬下巴,用极度迁就的语气,“喝吧。我?不说?了。”

他只顾着瞧她,没注意?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

包括黄庆良黄总在内和其他的合作领导,只见自打太太进门?,傅董的视线便始终追随着,那眼神要化掉了似的黏在她身上。

此刻更甚,他一条手臂搭在太太椅背上,倾身向前?,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夫妻间的话。他太太坐得倒端正?,他问,她就答,两个?人有来有回,很亲密的样子。

从远处看去,是丈夫不断靠近,把?妻子圈在方寸之间。

她余光瞥到,膝盖碰了下他的腿,“这么多人。你不要一直看我?了。”

傅程铭悠然挪开眼,看手表,“乔总的司机到了没。再晚该堵了。”

黄庆良笑,“实在不行叫个?代驾,他们骑自行车来的。”

乔既朝看短信,匆匆站起来披大衣,“来了,那我?先走一步。”

乔总走前?不忘把?礼盒亲自送到傅太太手里,“新婚快乐啊。”

盒子特别沉,唐柏菲站着,差点儿一个?踉跄,“太贵重了。”

看她要还,傅程铭随之起身,握住她的肩,“拿着,乔总的一个?好?意?。”

送走乔既朝,剩下人三三两两的离开,每人都要送她个?东西?再出?门?。

都说?是新婚礼物,但满打满算,他们结婚已经三年了,哪来的新。

她讲起这个?,傅程铭靠在椅背上笑笑,“一个?说?辞而已。”

“那回礼该回什么呢。”她凑近他,“要比他们送得更贵吗。”

傅程铭也头疼,却还是说?,“这些不用菲菲操心。”

说得好像结婚当天她不在场,她哭笑不得,“那我?要操什么心。”

冷不丁地,他掌心覆在她肚子上,指腹来回摸了摸,皮肤袭来一阵温热。

她立马懂了傅程铭的意?思,急窘地推他手,抬眼看这包间。

好?在人差不多走完了,只留黄总和另一个?男人在角落,背对着他们穿外套。

屋内安安静静,她听黄庆良说?,“还好?有晚上这顿饭。”

男人问,“黄总中?午没吃饱?”

“咱们在工地上转了一天,半中?间还被?带错地儿了,中?午吃的又?是食堂。”

那傅程铭和他们一起,工作内容应该也是一样的。

她推测着,下意?识看了看他。

最近这礼拜,每天晚上都等不到他,只有睡着了半夜再睁眼才能看见他在身边。

所以她很想问问,到底忙什么呢,可惜问了几次,他总不会正?面回答,总是说?,还行,要么坐办公室,要么是会议厅,成?天在室内待着,风吹不着雨淋不下的,能辛苦到哪儿去。

最终得出?个?结果,他说?谎骗她的嫌疑很大,算报喜不报忧了。

傅程铭并未发现?那怀疑的一眼,只和那两人说?,“我?们也该走了。”

“那正?好?,”黄庆良去开门?,“一起下楼吧。”

她见状,跟着站起来,手抚平了裙子的褶皱。

傅程铭一手揽住她的腰,以沉缓的步调带她出?了这道门?。

没坐电梯,几人一边下楼梯一边聊着,她默默地听。

陌生男人是城乡建设局的一级调研员,今天来专门?陪同的,几个?科长中?午就走了,这顿晚餐不掺公事?,饭店不算大,钱均下来每人一百出?头。

站在大堂旋转门?附近,黄庆良先行离开,只留他们三人。

男人笑笑,神色艳羡地看他,“傅董真是幸福,事?业有成?,太太又?年轻漂亮。”

对于这种应酬场面,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又?不想一笑了事?。

正?纠结着,身体被?傅程铭抱紧了。“您也一样,”他眉目平和地笑,“今天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男人后退两步,“走了,有事?儿联系啊。”

目送人出?了大门?,不多时?,小林把?车开到这儿了。

斜身上了车,傅程铭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坐姿松泛了许多。

她看飞速倒退的一团团灯影在他脸上略过,划到眼睛时?,以为他睡着了。

小心戳了戳他的指尖,下一秒他就睁了眼,掌心紧紧包住她的手。

像一只被?诱捕了的兔子,等唐柏菲反应过来,已经挣不开了。

他眼里流淌的狎昵的笑,把?她往这边拉,“离我?近点儿。”

她瞥了眼开车的人,鬼鬼祟祟地挨近他,尽可能小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