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定这么高,未免太好说话了点儿?。”

他查不到工作室官网,亦没有财报,不知道先?前怎么管理的。

“啊?为什么不能呢。”她凑近去看?,“那你要改到多?少?”

傅程铭敲数字,她差点叫出声,“太低啦,没人?愿意来?的。”

“加上年终奖还可以?。”

“那,人?家来?面试的前提不是为了钱吗?你这样算什么。”

“工资半年一加,不算苛待,”他指了指,“能找来?想长久工作的人?,对你对他们都稳定。”

“按这个百分比逐年稳步递增的趋势,基本?上每个月都在?涨薪,到后期门槛提高,涨得慢,你再算算,这时候的月薪,是不是和你刚开始给出的一样。”

她拿出计算器,随意拨了几下,“这样是不是太损了。”

傅程铭抬眼,看?她正皱眉,满脸写着良心未泯。

他的笑意不散,“只是我的一个建议,采不采纳随你。”

“不行,”她一言堂,轻快地斜一眼他,“还是按我的来?。”

傅程铭又给她改回去。

末了合住电脑,他没从工作的状态走出来?,还想提点她几句,“你面试的时候,最好不要每份简历都看?,看?格式,看?他随意打印几张a4纸应付,还是专门订了文件夹,前者直接淘汰。见面以?后看?穿着,太随便的不行。最后你不要和平时一样,别讲太多?话,有点儿?距离感?,”

“诶呀好了好了,”她双手堵住耳朵,“你别再说了。”

她眼睛一瞥,已是不耐,“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才不会听你的。”

傅程铭交握起?双手,靠在?椅背上,含着笑看?她,声音是淡淡的迁就?,“是我管得太多?,菲菲很有能力。”

他没了严厉,她终于松一口气?,如大梦初醒般跌到他怀里。

这姑娘的样子像刚做了噩梦,浑身疲惫,心有余悸。

傅程铭看?着她,目光柔和而认真,“怎么了。”

由于刚才的薪资问题,她愁得抓乱了头发,“以?后再也不和你说这个了。就?跟被夺舍一样,每天面对你的人?得多?绝望。”

“是么,”他很老?干部的问了一句,“什么叫夺舍。”

“就?是变了一个人?的感?觉。”

“你现在?就?变回来?了,”唐柏菲在?他身上调整坐姿,“保持这个样子啊。”

-

一年后。

百毓胡同深处,金黄的银杏树叶落了满地,隐约显出古朴的石砖。

这片的四合院都是非遗,随便指一个至少得有百年的历史。

一座院落前,墙面上打了个钉子,挂着一块儿?可擦木板。

板面上的字每天一换。

今天写的是:天气?晴,毛女士值日,小马加班,菲菲审查工作。

屋内,唐柏菲画手稿,改了一遍又一遍,手边是小马递来?的咖啡。

工作室统共招了五个人?,三女两男,一个男士五十多?岁,另一个就?是年纪轻轻的小马。

当初拿上马泽宇简历的时候,傅程铭在?一旁盯着直敛眉。

她还问怎么了,他敲打着纸面,半晌蹦出来?几个字,太年轻了。

是,小马太年轻,比她还小半岁。她不信邪又问,年轻不好吗?

从人?品到态度和能力,傅程铭没法儿?挑拣,只说小马不能是单身。

这一番旁敲侧击,她当时没听出来?,说人?家想明年就?结婚了呢。

傅程铭眼神飘了两下,又佯作无?事,高高挂起?,说他问问而已。

回想起?,工作室的年轻人?们总笑,唐小姐也跟住捂嘴。

小马习惯叫他傅董,叫得很亲,夸他防范意识很强,是好事儿?。

她工作许久没喝点东西?,小马问,“咖啡不好喝吗?”

揉揉酸困的眼睛,她这才注意到,端起?来?抿了口,“好难喝,哪家的呀。”

“啊,”小马摸摸后脑,蛮不好意思,“我自己手磨给你们带来?的。”

毛晚栗笑得很嚣张,从对面门探出头,望来?嘲笑的一眼。

唐柏菲又喝一口,改了评价,“仔细品品其实还不错。”

小马急欲调转话题,指指电视,“前几天我还在?上面看?见傅董了呢。”

“是啊,”她早已见怪不怪,“他上个月出差去了。”

按小马的话说,傅董大概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能进大会堂参加会议的人?。

傅程铭前些天又揽下新项目,还是市区人?文建设方面,保护非遗建筑,提升周边的景区营收,完善内部的基本?设施、达到足矣利民惠民的标准。但爸爸没有做原材料第?一供应商,他说,不好总在?一起?,叫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