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握着话题主导权,他陪衬,喜欢听她分享这些。

木地板上有两条虚虚的人?影,眼下,影子?重合在一起。

傅程铭从背后抱住她,唇贴到她耳边,“喝醉的人?都喜欢讲这么?多?”

唐小姐受不住痒,缩起脖子?,艰难地转头看他,“你不想听了。”

他寡言,俯身吻住她的唇瓣,把她喉咙里的话尽数吃进去。

她并拢发软的双腿,极力仰头配合着,手扯上他的领带作力量支点。

唐柏菲想说这里毕竟在外面,要不还是?等回家吧。

但口腔的舌尖已长?驱直入,裹着她的,把她搅弄得混乱。

将站不稳了,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背,牢牢搂着她,给足了安全感。

他像庇护她的港湾,挡下凉风,皮肤隔着西装带给她温热。

她一切的感知触觉都放在傅程铭身上,从此时,直至傍晚。

潮湿的初春,有雨寒凉,滴滴答答,在玻璃窗上淌下一道道雨痕。

她仰倒在床上,不披挂任何,黑长?发散开,织成密集的网。

被他深递进去送上云端时,她身心都像雨丝,湿淋淋地化在沥青路面。

鼻端因涌来的生理性泪水而发酸,流到唇瓣上感到一点咸。

于是?,她连同泪和将要冲破嗓子?的叫声?咽下去,压抑在胸腔里。

说的唯一一句,是?她惺忪着迷恍的眼,难耐地,“明天我送你。”

“不用起那么?早,”傅程铭低沉着嗓音,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她伏在他臂弯上睡去,发顶抵住他的下巴,脸色的涨红久久不褪。

第二天傅程铭要走,她没力气起床,只?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朦朦胧胧。

好像只?睡了几分钟天倒亮了,他神清气爽,身姿笔挺,和昨夜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眼睛,他晚上是?不清明的,还爬了些用力后的红血丝。

他看起来像极了清心寡欲的人?,一本正?经地,轻手轻脚推门而出。

走前给她掖好被角,唐柏菲半梦半醒,望了很久那道合拢的门。

十点起来吃饭,她端着小瓷碗喝生滚牛肉粥,“他什么?时候走的呀。”

妈妈说:“六点半不到吧,你爸爸送他出大门的,顺便聊聊项目完工的事?情。”

她不禁感慨,“这么?早。”

六点半出门六点就得起床,除去穿衣洗澡,他可能?一晚上没合眼。

她眼神呆滞地摇摇头,真比不上。如果说百分之九十的成功人?士都为?“高精力人?群”,那他属于剩下的百分之十,“超高精力人?群。”

曲令仪看女儿神神叨叨,笑?着,“你摇什么?头呢。”

“啊,”她猛地回神,赶紧喝口粥,“没有,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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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程铭并非她想的那么?厉害,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落地后,空姐叫他才?醒。

这一趟回北京,多了好些麻烦的琐事?。蒋净芳失踪,时本常称病入院,逃避调查,整日躺在病房昏迷,呼吸机一阵阵地聚着白雾,其次,他见过时老爷子?的秘书?覃湛生,需要配合写下协同犯罪的证据。

伏案几天腰酸背困,他和秘书?玩笑?,“我越来越像个老年人?了。”

年轻小伙子?给他倒杯茶,“什么?话,十岁小孩像您这么?辛苦也得不舒服。”

他颈椎疼,靠在椅背上喝口水,“时先生还在医院?”

“嗯,是?的。”

陶瓷杯盖一落,他抬眼问,“哪家。”

“附属医院,”秘书?别扭地停顿片刻,“您要去看他?”

“嗯。”

“我听说他明天做手术,大夫不让外人?进去打扰。怕出事?儿。”

“你也信,”傅程铭笑?了,起身从衣架上拿下外套,“准备车。”

“哦,是?,这就去。”

小林热好车在楼底等,傅程铭斜身坐进去,顺手将门拉上。

到住院楼后,走廊里静悄悄的,房顶悬着电子?钟表,黑底红字显示着十一点二十五分。护士来回走动,脚步声?极轻,空气中弥漫着未蒸发的消毒水味。

小林引他去某间病房的门前,“我就不进了,在外面等您。”

傅程铭嗯一声?,压下把手迈入屋内,折身关?严门。

“时先生最近怎么?样。”随意问一句,他不见外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时本常躺着,呼吸轻缓,双眼紧闭,双臂压着白色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