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院长的叮咛抛诸脑后,用尽了手臂所有的力气去抱她。
力大到生出一丝占有欲,仿佛她下一秒就要走,之后再也不见了似的。
她腰腹有点儿憋胀,凝眉看向他。
由于她是坐着,所以两?人的视线齐平。傅程铭凑近,脸一歪,直奔她的嘴唇。
她低头躲开,微微喘着不匀称的气,推他的前胸。
一截纤细的手腕横亘在?中间。
他正住院,不能这样子,傅程铭清楚她在?想什么。
暖流充沛的室内悄无声?息,没有言语交流,皆心知肚明。
唐柏菲抿住唇,耳边红得厉害,扭过脸继续躲他再次的吻。
他大概丧失了耐心,空出一只手拢她的脑袋,似贴似堵地亲上。
傅程铭的掌心顺着她头发滑下去,抚着她的后颈,拇指左右摸摸。
她身体因冲力而后仰,被?不通畅的呼吸挤出一些鼻腔声?响。
舌尖长驱直入,他吻得急,完全没个轻重和章法。
才半分钟,她四?肢开始发软,从前能扶他的肩作支点,但今天不行?,她只好?揪扯他的衬衫,结果第二?、三?颗扣子相继崩开。
傅程铭亲着,抓住她的手,让她手心压在?身前的皮肤上。
钟表的秒针连带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窗帘的缝隙外?,玻璃黑漆漆一片,映着屋里叠坐纠缠的人。
偶尔驶过一辆车,刺眼的远光灯冲淡了虚影。
她舌根麻,指关节都脱力般地微微颤着。
是傅程铭觉察了,渐渐和缓下来,终于肯放过她。
但他始终将亲未亲,不亲时离得极近,几乎是挨着贴着,亲时或上或下磨她的唇。
借这段温存,他忍着后背的伤痛,不紧不慢地单手系好?扣子。
等他喷薄的温热鼻息,和唇上的触感彻底消失,她才睁开眼,也回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早衣冠齐整,神情姿态恢复如常。
傅程铭僵坐,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菲菲先?下去。”
她哦一声?,安稳踩到地上,站在?他腿边怯怯地看着。
“有陪护的地方,”他指了指,“你晚上睡那儿?”
她的视线随之望去,看见有个小房间,相当于次卧室。
“或者?你觉得小,睡我这里,我和你换一下。”
傅程铭看她过分乖的站姿,两?手交握,腿直直并拢,脸颊残存着一抹红晕,反应有些迟缓,双眼讷讷。
他太了解,是她还?在?那个吻得不可开交的状态里。
还?好?及时刹住车,否则以目前这病况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不用选了,你睡我这边,去洗个澡,我给你换被?子。”
“哦。”
“行?李箱带睡衣了吗。”
“带了,我其他洗发水那些也拿了。”
他笑笑,抬下巴,“想得很全,去吧。”
唐柏菲拉箱子到小阳台,横放着打开,半跪下翻拾东西。
毛巾睡裙抱在?怀里,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暂放地上。
他远远地看,“晚上有没有吃饭。”
“啊,”她结结巴巴,“没,没有呢。我不是很饿。”
“是你着急到我这儿,所以连饭也顾不上吃了?”
傅程铭瞧她单薄的背影,迟迟不回应,八成是了。
他涌起一浪推一浪的心疼,揭开座机话筒,“有夜宵,我叫一份儿。”
“想吃什么。你说,我看能不能做。”
“都行?。”
傅程铭稍倾身,手肘抵在?膝盖上,金属腕表擦着电话线。
他失笑,“你这么说,我不知道该点什么好?。”
女孩子心不在?焉,步伐匆匆,“诶呀都可以。”
她被?暖气热出一身汗,急需洗澡。来回往返浴室两?趟,洗漱的全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