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扭捏,余光勘察周围,廊道没人,但楼下有,“万一被?看见呢。”

“没关系,我不强求。”傅程铭作势压门把。

眼看人要进去,她三步并两步冲到他怀里,纤细白净的手臂抱紧他。

僵持良久,傅程铭看她终于有了动静。

她假装咳嗽,又做吞咽的动作,手向上抬,环住他脖子的同时,将自己的唇贴上去,喂给他。他的手扶在她跨上,以此让她有站稳的支点。

而走廊楼梯口的那?端,恰好是万兴蕙领两人上来,一位是蒋净芳。

另一位是刑亦合。三人眼睁睁目睹了这亲昵的接触,皆是一愣。

万兴蕙按时本常的吩咐,给二位特殊客人带路,谁知道这么寸。

蒋净芳停驻,“谭太太,咱们还走不走。”

万兴蕙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要不,等等?”

“好,那?就等等呗,这种事情不好打断的。”

蒋净芳拍拍刑亦合的胳膊,暗示着什么。

“那?位是傅先生和他太太,”万兴蕙介绍,“他们感情很好。”

“我知道。”

“您知道啊。”

“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媳妇,马上就熟了。”

她亲完,耳朵边是红的,正?躲在傅程铭怀里休息。

抱得?特别紧,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和不穿衣服似的。

刑亦合撇过头,刺眼得?不愿看。

北京北京 她得摒除杂念,他得坐怀不乱……

刑亦合应蒋净芳的要求来北京, 一为熟悉环境、二是看看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但他不想认这个莫名其妙的亲,更烦母亲三催四请地,偏让他蹚这摊浑水。

蒋净芳不消停,还非要裹上他。

第一次见傅程铭, 是在今年冬天?的饭局上, 敬酒时, 他刻意多观察了几眼。他们年龄、性格都差太多, 他受不了那种刻板严肃, 也绝对不会和傅程铭有什么?聊天?的兴趣。

与傅程铭产生交集是因为唐小姐。他爱她的才华和个性,执着和洒脱。

正如蒋净芳所?说,生活像韩剧般狗血, 我两个儿子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刑亦合走神?一瞬, 再?次将目光投向抱着的两个人,眼里满是落寞。

蒋净芳盯他,“待会儿进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记清楚了。不要因小失大。”

刑亦合显然?没仔细听, 仍是望着, 失魂落魄地说了句,“什么?是小,什么?是大。”

蒋净芳气个半死, 拧他胳膊, “你要妈妈说多少次。”

“别给我丢脸行不行,看看你,没半点儿杀伐果决的样子。”

“优柔寡断,满脑子都是,”

“行了。”刑亦合皱眉打断她, 已然?不耐。

蒋净芳识趣地闭上嘴。

万兴蕙左看右看,只想找个地洞往进钻。

不远处,唐小姐从傅程铭怀里退出去,以?将抱未抱的姿态仰头看他。

“该回去了吧。”

他即使三分醉,眼神?却?依旧清明,“好。”

她略微沉吟,像个老实孩子,“回去要怎么?解释。我突然?不难受了?”

“不怕,”他笑着摸摸她的脸,“不会有人问这个。”

“哦。”她正准备转身,余光中就有三人朝这边走来。

定神?看,是刑亦合、谭太太和那天?洗手间偶遇的女人。

她猛地怔住了,所?以?她的第六感没错,那人就是他妈妈。

可刑亦合呢,他又来干什么??他也和今天?这饭局有关?

回想刚才,时本?常说待会儿他的妈妈和弟弟会一起来。

所?以?

唐柏菲愣在原地,不敢信,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她那双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眼睛,与刑亦合隔空对上视线。

刑亦合心虚,即刻躲闪了眼神?,假装看栏杆外的景色。

“不可能。”她极小声地念叨着,一时无法接受。

来北京的第二个朋友,带她去邮轮、给她登台机会、送她秀场照片的朋友竟然?是这种身份,并且一直在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