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想了想,“打车吧。如果我回来晚你先睡觉,不用等我。”
她承认自己脾气倔,也固执,认定的事就要做到底。
冒着?雨下?楼拦车,路边行人?纷纷撑起伞,貌似已见怪不怪。
路面湿滑,积水深的地方?会荡起一圈圈涟漪,是雨在下?的痕迹。
从前,她喜欢伦敦的雨,觉着?很浪漫,但今天相反。
风斜刮过?时,雨扑在脸上?,水往眼睛里钻,会涩痛好?一阵。
车开着?远光灯驶来,她收伞坐进去,告知?司机目的地。
庄园离酒店很远,将近傍晚才?到,那时天色灰蒙蒙的,云层仅透出一点光。
楼前亮起灯,喷泉关着?,环视四周没发现?有人?。
唐柏菲上?台阶敲门时,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看,是那天送她上?楼的女佣。
女佣叫了声太太,疑惑着?,“您怎么回来了?落下?什么东西吗?”
“我来找傅程铭。”
女佣听不惯中国名字,反应了会儿,“是傅先生吗?”
“是。”
“您这时候找他?”女佣更不解,“先生昨天夜里就走了,没和您说?”
唐小姐在得到答案的一瞬怔住,仔细观察着?女佣的眼睛,看那眼神?不像说假话。
她问,“走了?几点走的?走得很着?急吗?”
女佣推门,带她进大厅,急匆匆地倒一杯水,端在她手里。
唐小姐立在吊灯下?,握着?杯子看向二楼。
“大概是半夜吧,”女佣抽纸巾,替她擦拭脸上?的水渍,“先生像是有急事。”
“他没和我说啊。”
“也许来不及告诉太太呢。”
她仰头,一口气喝了水,“我发消息、打电话,他都不回。”
女佣接过?杯子,面露愁容,“可能有时差,或者先生太忙了。”
她没再说话,沉默着?坐进沙发里。
女佣问她,“没带行李吗?”
她摇头,“我临时起意来的。”
“那也住下?吧,我带您去房间里,”女佣拉她起身,把人?往楼梯口带,“洗个澡,睡一觉,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这是宽慰的好?听话,唐小姐知?道,但心情不会因为这几句而变好?。
她对?女佣的关心道谢,声音轻飘飘,听上?去魂不守舍。
“aldric先生已经睡下?了,等明天一早,我替您去问问他。”
一扎宽的台阶,今夜走起来却格外费力,迈到最后一阶,她一个踉跄,险些摔了。
好?在女佣及时扶稳,才?幸免于难。
房间没有变,是之前住过?的,女佣送到门口后就离开了,留她一人?在原地。
她合上?门,摸黑开了灯,光线洒在冷冷清清的家具上?。
屋内一切清晰起来,壁炉、桌椅,包括他们睡过?的床,全部被收拾得干净整洁,没有人?气。
当然,也没他们之前存在过?的痕迹,空气凝固着?,配上?窗外的雨声,安静得可怕。
她在门上?靠了会儿,用袖子擦干手机屏幕的水,看有没有新消息。
将近一整天,傅程铭没回复任何。
也不知?是担心还是生气,她把手机狠狠扔床上?,发誓再也不看。
没心情去洗澡,也懒得换一次性?睡衣,只用毛巾擦了下?潮湿的头发后,就直接往床上?坐了。
毛晚栗打来电话,问她,人?找见了吗?
她说没有,今晚也不回去了。
挂了电话,大喇喇躺下?去,眼前是天花板吊灯,她觉着?晃眼,将眼睛合上?。
不久后意识模糊,慢慢睡过?去。
直到一阵敲门声吵醒她。
原来是女佣送夜宵,放到桌上?就走了。
她连续几天没好?好?吃,肚子就没饱过?,走到桌前,也只敢喝那杯牛奶。
胃终于没那么空,看向角落那座钟,此刻时针指向二十一点。
屋里寂静,一个人?待着?无聊,她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