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晚栗诧异,“我问你一路了,是你同意来这儿的。”
唐小姐皱起眉,满面不解。
“我问你早上?吃饭了没,你摇头,我说那咱们一起吃吧,你点头。我说那就在附近?你也点头。”
她了然,都怪刚才?想得太投入。
付钱后下?车,走进餐厅时,毛晚栗问她,“你想什么事儿呢。”
面对?一双探究的眼,唐小姐缄口不提,只说没什么,困了而已。
要感谢店里的暗黑系风格,光线昏沉,应该看不清她再次泛红的脸。
随意找位置坐下?,服务员端来菜单。
这不能吃,那也不行,最后只点了两份沙拉,备注不能加糖油,主食只有巴掌大的全麦法棍。
面包硬得刮嗓子,又要了两杯凉白开,泡进水里吃。
毛晚栗吃两口,把刀叉一撂,“你吃吧,我在这等你。”
她还剩点儿法棍,正在水里泡着?,“你不饿。”
“再饿也架不住难吃。等熬到下?个月,我天天逛地摊儿。”
兴许是接吻消耗太多,她吃完自己那份,还饿着?,又把毛晚栗剩下?的也解决掉。
一顿草率乏味的午餐过?后,回酒店路上?,毛晚栗提醒她,务必离刑亦合远点儿。
彼时已进大堂按了电梯,她正要问为什么,电梯门开,刑亦合全须全尾的出现?在眼前。
他瘦了不少,气场严肃得像变了个人?,再没从前高粱纨绔的影子。
三人?都愣了愣。
自上?次拍卖会后,他们再没见过?,唐小姐扯嘴角,和他打个招呼。
刑亦合目光冷淡地扫过?,怄气似的,错开她们向前走,还撞了下?唐小姐的肩。
他步伐很快,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中了,不知?是去干什么。
“我又没惹他。冲我发什么少爷脾气。”真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毛晚栗说,“他对?你动?感情,你对?他不感冒。”
“所?以?是我的错?”她摊开手,“我必须对?他有所?表示?哪条法律规定的。”
求爱不得恼羞成怒,是男人?最幼稚、最败好?感的行为。
“我以为他心大不计较,还能做朋友呢。”
“朋友什么啊,缺他一个不缺,”毛晚栗指自己,“把注意力都放我身上?,不理他。”
走进轿厢,门合拢,说话声逐渐隐匿在里面。
未来两三天,再没和刑少爷碰面,不知?是谁有意躲着?谁。
明明在一个酒店,房间挨着?,却像生活在不同维度。
训练、适应新场地、吃得越来越清淡,天天上?称,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渡过?。
唯一的娱乐便是陪毛女士去泰晤士河边散步。
可惜天公不作美,半中间开始下?雨,她们挤在一个小雨披里,分外狼狈。
回去后,全身淋湿了,鞋被水泡得不能穿,那双鞋她最喜欢。
这些天很忙,又没什么顺心事,傅程铭被她抛在脑后,消息没发,电话没打。
当然,他也没主动?联络。
某天夜里她想起来,趴在床头忍着?困看手机,拍了拍他的头像。
那时已经半夜三点。
第二天却没收到回复,她的心直直往下?坠,连起床的动?力都没有。
毛晚栗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凑近去看,“还不理你啊。”
伦敦阴雨连绵,一如唐小姐的心情,她平躺着?,情绪摆在脸上?。
屋里不开灯就暗,只有闪电乍现?才?亮几秒,淅沥的雨声充斥在耳边,仿佛能听饱。
到中午,又给他打电话,打了五次,一次没打通。
眼看就要冒雨出门,毛晚栗拦住她,“你干什么去。”
“我去那个庄园看看。”
“外面下?雨呢,打电话不就行了吗?”
不听劝的人?已经换好?衣服,披上?雨披,“我打不通。”
她往门口走,毛晚栗挡在那儿,“你是怕他出事儿?”
倒也不是,但第六感使然,她一颗心慌牢牢的,就想去看看。
毛晚栗看出那份执拗,“你打算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