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说云知鸢的是非也就罢了,云忆欢虽然是养女,但是在尚书府里的大夫和亲生的也没多大区别,甚至深受老爷宠爱。
这些话若是让老爷听了去,那可不得了!
“怕什么?”胡桂兰掀开被子走下床,“不过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罢了,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一只蚂蚱罢了,也就是仗着老爷宠爱……”
说到这里,胡桂兰的脸色更黑了几分,“当年那个狐媚子勾得老爷乐不思蜀,不还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如今那云忆欢也不过是个小狐媚子,难道我还奈何不了她?”
赵嬷嬷没有接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又会惹祸上身。
然而话虽如此,胡桂兰的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血色,她缓了一会儿,再次躺回了床上。
可这一回,她却特意没有让赵嬷嬷熄灯,只是房间里明亮如昼,胡桂兰却仍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另一边,云忆欢听着臻儿打探来的消息笑得合不拢嘴,“那个裴大夫果真是有两把刷子,我今儿才给那黄脸婆用了药,今晚居然就起了效果。”
云忆欢将小瓷瓶拿在手中摩挲着,眼里全是喜悦之色。
这药能将一个正常人给活活逼成一个疯婆子,这么好的东西,足以帮她兵不刃血地解决掉胡桂兰。
等胡桂兰成了疯子,爹爹自然就能休妻另娶了……
“二小姐,听说夫人又睡下了,只是一屋子里都点着灯,还叫了好几个丫鬟守着,可是……”臻儿小声地说道,“可是夫人似乎还是不能安眠,明儿指不定就会找大夫了。”
“找就找吧。”云忆欢并不害怕,“若是大夫真的没查出点什么来,岂不就说明那裴大夫是个没本事的?可要是别的大夫查不出病因……”
云忆欢抬手抚上自己坑坑洼洼的脸,“那就说明裴大夫的确厉害,我的脸,也是真的有救了。”
臻儿张了张嘴,最终附和道:“二小姐说得是,而且夫人晚上夜不能寐,白日里应该也没什么精神在找您的麻烦。”
“这是当然。”云忆欢笑着说道,“她睡不着,我可就要睡了。”
说罢,云忆欢挥了挥手让臻儿退下,自己则安安心心地睡了。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声惊叫透过夜色,隐隐约约地传到了迷迷糊糊的云忆欢耳中。
她翻了个身笑了笑,叫吧,叫吧,那个黄脸婆早点变成疯子,她才能早点上位啊。
夜色凄凄,晚风清凉。
云知鸢已经熬红了双眼,她和安无药两人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两盏灯火和满桌子的医书手札。
不远处,床上的燕归尘呼吸微弱,即使是昏迷着,他依旧是眉头紧蹙的模样,薄唇泛白,毫无血色。
“王妃,安大夫,夜还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采莲端来了茶水点心,生怕把这两人饿着。
云知鸢也不客气,接过采莲递来的银耳莲子羹就吃了起来,只是她的目光一直都粘在医书上没有挪开。
“多谢。”安无药接过了茶水,他的嗓子有些干哑,喝了水之后才好了许多。
眼看着云知鸢脸色憔悴,采莲有意缓和气氛,说道:“王妃,方才穿回来的消息,说是尚书府里出事了,胡夫人她一夜惊梦,被噩梦吓醒了好几次。”
“哦?”云知鸢终于抬了抬头,她一边揉着有些发疼的双眼,一边说道,“看来云忆欢下了十成十的药,她就是想把胡桂兰逼成疯子。”
第112章:生死一线
虽然药是云知鸢给云忆欢的,但是她却没想到云忆欢一拿到药就给胡桂兰用上了。
而且那种药前几次使用的时候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的,可胡桂兰一夜惊梦好几回,可见是云忆欢故意加大了药量。
安无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也很想八卦八卦,但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思来想去,安无药只能干巴巴地问了一句,“王妃,你和尚书府有仇啊?”
云知鸢倒也没瞒着,于是她索性点了点头,“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短短的八个字,却说出了云知鸢的血海深仇。
安无药看着云知鸢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那么大的仇,不好报啊。”
说罢,他又赶紧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尚书府树大根深,一般人撼动不了尚书府。”
“我知道啊。”云知鸢喝了一口茶水,随手翻开了一本乱糟糟的手札,“要不然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将计就计嫁给燕归尘?还不就是想跟他合作吗?”
她与燕归尘,就是合作的关系。
可偏偏燕归尘不信任她,那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安无药看了看云知鸢,又看了看燕归尘,最后点了点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王妃的眼光确实不错,王爷虽然身子不太行,但是好歹也有庸王的封号,尚书府也不敢妄动。”
“都是虚的。”云知鸢两手一摊,随后又指了指双目禁闭的燕归尘,“总得人活着才能帮我啊。”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救治燕归尘。
对此,安无药也深以为然。
两人渐渐地没话说了,继续专心致志地翻看着各种医书手札。
突然,安无药的身子猛地一震,“找到了!”
“哪里?我瞧瞧!”云知鸢双眼一亮就要去看。
但安无药将手札递给她时,却问了一句,“敢问王妃,这手札是从何而来?”
云知鸢接过来一看发现有些眼神,再仔细一看,她顿时就乐了,这不就是老酒鬼留给她的“财产”吗?
不过云知鸢的嘴唇抖了抖,却并未说出老酒鬼的存在,她只说道:“偶然得来的,我就喜欢收集这些乱七八糟的医书手札。”
安无药下意识觉得她是在胡说,但是自己却没有证据,便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