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知鸢的手里拿着一株药材,她的脸色有些不好,问安无药道:“今日这药浴是你配置的吗?”
安无药满脸的茫然,摇头说道:“我过来的时候,药浴就已经被布置好了,那些药材我也并未经手。”
这时候,青锋也走了过来,他在看到云知鸢手里的药材时脸色一变,说道:“药材是属下亲自去取的,从药房到这里,一直没有假手于人。但是每一样药材属下都是按照王妃开的药房核对过的,这株药材……”
越说,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属下并未见过这株药材,不过却有一种差不多的药材,属下不会看错。”
“没错。”云知鸢低头在药浴里找了找,又捞出来一株药材,她将将株药材放在一次比对,“这两种药材外形十分相似,但是药性却差得十万八千里,如果一不小心用错……”
她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药性,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青锋张了张嘴,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艰涩地说道:“手相当时刚刚把药放下,就被人叫了出去,属下原以为是王爷有什么吩咐,便没有多想。等属下再回来时,药浴已经布置好了,且安大夫也在,所以属下便以为药浴是安大夫布置的。”
听了这话,云知鸢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么你被叫走之后,可有见到王爷?”
青锋点了点头,“是见到了,但是如今想来,王爷当时对属下的出现似乎有些惊讶……”
“那么可以猜测,你是被人故意叫走的。”云知鸢指了指青锋,随后又指了指安无药,说道,“而你,到来的时候药浴已经布置好了,再之后,就是王爷和青锋前来。”
“你们彼此之间都以为是对方布置了药浴,所以也并没有多问,那么……”云知鸢问青锋道,“从你被人叫走,到你与王爷回来,一共花了多长时间?”
青锋想了想,说道:“两刻钟不到。”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布置好药浴,再脱身逃走,并且安大夫比你回来的早,所以那人只用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就安排好了一切。”云知鸢说到最后耸了耸肩,“由此可见,要么是内部人作案,要么就是庸王府的护卫都该换了,连外人进府做手脚都没有发现。”
“王妃说得有道理。属下这就让人去查。”青锋拱了拱手,其实他也明白,这种事情应当是出了内鬼。
但什么样的内鬼会胆敢谋害当朝王爷呢?
青锋怀着满肚子疑惑出了门。
云知鸢将有问题的药材都捞了出来放在一旁,一边对安无药说道:“现在的问题是,燕归尘他不仅体内有余毒未清,而且还受到了返魂丹的影响,如今又被这药浴侵蚀……可以说,他现在就是一个毒药罐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安无药两手一摊,十分老实地说道:“说实话,王爷这样的情况世所罕见,至少我从前并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有经验,所以也就无从谈起如何下手。
“我……”云知鸢只能叹气,“我也是啊。”
燕归尘的体内可以说是五毒俱全,说不定还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如果贸然下手,指不定会打破平衡,加速他的死亡。
“先翻翻医书吧……”云知鸢也没有办法了,她的确是有一身的医术,可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啊!
要是老酒鬼在就好了,指不定会……
突然,云知鸢眼睛一亮,她赶紧叫来荷月吩咐道:“你快去我的房间里,将我珍藏的医书和手札都拿过来!”
她想起来了,她师父曾经对她吹嘘,说什么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多厉害厉害,治疗过多少多少的疑难杂症,说不定师父的医书和手札里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啊!
荷月得了吩咐赶紧点头应下,忙不迭又回去拿医书去了。
而云知鸢看着安无药,说道:“安大夫,现在人命关天,你也不要再藏私了,有什么手段就拿出来吧。”
安无药面露无奈,“我哪里敢?”
第111章:把她逼成疯子
这一晚的庸王府里人心惶惶,而另一边,尚书府里同样不太平。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守夜的丫鬟仓皇闯进内室,“夫人,您怎么了?”
丫鬟小心翼翼地将屋子里的烛火点上,灯火幽微之间,只见胡桂兰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着,她的脸色煞白,脑门儿上却全都是汗水。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老爷呢?”胡桂兰揪着锦被,脸上的表情惊惶不定。
丫鬟低声说道:“老爷今日宿在吴姨娘那儿……”
胡桂兰定了定神,却发现自己抓着被子的手居然还在微微发抖,就叫她的声音里也透着些许颤抖,“去……”
胡桂兰说道:“去将老爷请来,就说……就说我做了噩梦,心悸难安。”
“是……”丫鬟正要退下,却又听胡桂兰说道,“慢着,你再……你再叫人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胡桂兰突然就想是卡壳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喘了两口粗气,才继续说道:“算了,你先去请老爷,再让小厨房给我熬点安神汤来。”
“是,奴婢知道了。”丫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安神汤被送到了胡桂兰的手里,可传话的丫鬟却跪在床边,哆哆嗦嗦地说道:“启禀夫人,老爷他……老爷他说夫人若是噩梦心悸,不妨去找大夫来瞧一瞧,老爷说他……不会治病……”
随着最后几个字落下,胡桂兰猛地将手里的空碗砸在丫鬟脚边,“没用的东西,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丫鬟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赵嬷嬷则是劝慰说道:“夫人息怒,您的身子要紧。”
“光说这些话有什么用?这段时间以来真是事事都不顺心!”胡桂兰的脸色还没有恢复,在烛光的映照下,她的那张脸更显得煞白如纸,似是青面獠牙的恶鬼似的。
赵嬷嬷给丫鬟使了眼色,让她先行退下,自己则继续劝说道:“夫人,要不明儿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您最近总是夜不安枕,或许是有些焦虑了。”
这些情况胡桂兰自然也很清楚,她捂着额头,脸色难看至极。
“自从云知鸢回来之后,没有一件事是称心如意的,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胡桂兰恶声恶气地抱怨着。
“纵然没有云知鸢,不是还有云忆欢那个小贱人能替嫁吗?”胡桂兰继续骂道,“早就该让云忆欢替嫁,便能一石二鸟,省了我许多心思!”
“夫人……”赵嬷嬷压低了声音,“夫人,当心隔墙有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