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而这一次,她要亲手拆穿,让柳姗万劫不复!

眼底的讽意渐浓,只看柳姗要作何应对。

一旁娘亲的旧部也在此刻附和:“末将的确曾在沈老将军和沈映雪将军身上见过类似的东西!二小姐若真是沈家血脉,不如撩起衣袖给我等瞧瞧!”

旧部的话尚未说完,柳姗却突然一步跃起,扬起方才舞剑时所用的佩剑,就是准备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姗儿来认亲本意是想在爹膝下尽孝承欢,可没想到却被人咄咄相逼,如今倒不如一死以证自己的清白!”

她的动作又快又决绝,剑锋上很快染上鲜血,惊得萧崇险些不顾礼义廉耻,亲自上前阻拦。

他目光愤怒的瞪向柳云霜,恨不能当场将她吃进肚子里!

下一秒,国公府会客厅外突然涌现起一阵骚动。

霍烬寒的手一挥,原本还候在门外的黑衣玄甲倾巢而出,手持利刃如黑云压境般涌了进来。

柳云霜的心脏咯噔一跳。

上辈子霍烬寒为了柳姗将她塞入国公府地牢,任由她被柳姗磋磨而死的记忆再次涌现,惊得她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几乎要将肩上的狐裘浸透!

强作镇定的站在原地,却发现玄衣卫的目标似乎并非她。

但见玄衣卫迅速上前,径直将柳姗和柳忠源按在了地上。

“既然不愿意给人看手腕上的胎记,那就把衣裳从头到脚都扒了,连件肚兜也别剩。”

霍烬寒笑着开口,可笑意却深而不达眼底,说出来的话,也让柳姗羞愤欲死。

迫于权势的威压,柳忠源的脸上冷汗直冒,噼里啪啦落个不停,他虽有心想要替柳姗辩护,可却因为摸不准眼前这位的脾性,连一个字也不敢多嘴。

玄衣卫也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两把紫檀木制的太师椅,上头还贴心的放了由浮光锦、墨狐裘制的软垫。

“好戏自然要坐下来好好看。”

拉着柳云霜的胳膊,霍烬寒将她安排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

不仅如此,还悠闲的品起了茶,全然将国公府的后院当成了自己家。

虽不知霍烬寒的意图,可他毕竟是在帮她,柳云霜十分承情,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鎏金茶盏。

望向从两侧逼近的玄衣卫,柳姗心乱如麻,恨不能立刻去死。

她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时得罪了眼前这位权贵。

见玄衣卫的手已经扯住了她肩上的衣襟,柳姗惊惧开口:“霍千岁饶命!我这就撩开衣袖!”

说罢,柳姗一点点掀起了袖子。

众人屏息凝视。

柳云霜忍不住正色,却见柳姗的腕上,赫然是一道新出的伤口,因为伤得很深,她的手腕上血肉模糊,压根看不清上面还有什么。

好好好,好一个金蝉脱壳!

第五章?屋里的人都任你处置

台上,柳姗的泪珠又滚了下来,咬牙似是埋怨的看了柳云霜一眼。

见此,旁边一直未曾开口的柳明璋瞬间跳出来斥责:“好啊,方才舞剑,你故意弄伤姗儿妹妹,如今又扯出什么劳什子的胎记,分明就是在故意咄咄逼人!”

反手一巴掌用力扇歪了柳明璋的脸。

揉了揉自己扇痛了的掌心,柳云霜鄙夷:“不过是个在我家借地方科举的,国公府的事儿,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从前,她与柳明璋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自从沈家满门战死,就连她的亲哥哥也未能从战场上回来,她便对柳明璋这个表兄十分依赖。

年幼时,表兄对她亦是极好的,她思念娘亲,可爹却不允许她出府时,是表兄偷偷带她去娘的坟前探视,去军营里玩闹,替她挡在爹的跟前承担斥责。

可渐渐的,柳明璋也与她渐行渐远。

据她所知,柳姗并非是今日才随军回朝的。

前世早在半年前,柳姗就已秘密住进了柳家的别院,而那时,柳明璋常借故出去,从那以后,对她的态度也变了。

半年的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至此吗。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却被她狠狠压了回去。

见柳姗身上有伤,柳忠源倒也兴奋至极,不顾脖子上架的长剑,喝道:“姗儿既然受伤,那就无法证明她没有胎记!姗儿就是沈柳两家的女儿!”

“就算受伤了,那也该记得胎记的模样吧?姗儿妹妹手腕上的也是麒麟胎记?”

事情本就发生的突然。

柳姗根本无从反应,下意识就点了头:“是,是麒麟!”

“呵呵。”

柳云霜唇角勾起,转瞬间,一张漂亮的脸蛋容色生香,惊得堂下宾客侧目频频。

霍烬寒眉梢微蹙,冷光在他的眸底滚过一轮,却未发作。

见柳云霜发笑,柳家柳家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且不说胎记的事儿柳姗之前从未听闻,就算知道她身上有,可不论柳忠源还是柳明璋都是男眷,总不好扒着郡主的身子去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