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璋脸色瞬间惨白,他太清楚软骨鞭的威力了。

玄铁鞭节节坚硬,连成鞭子却格外柔软,每一节都有细小铁刺,再加上玄衣卫特质药水。

只一鞭子下去,嘴再严的敌军也恨不得吐个干净。

第一鞭落下时,他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锦衣撕裂,后背鲜血淋漓,火辣辣得让他差点失去知觉。

柳忠源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却不敢出声。

那些玄衣侍卫腰间悬着的鎏金腰牌明晃晃地提醒着他这是霍千岁的人。

“十五、十六……”

执鞭的侍卫声音冰冷,仿佛只是在数寻常数目。

柳明璋的惨叫渐渐微弱,人早已经如同死尸,仅剩微弱呼吸。

柳姗瘫软在一旁,连哭都不敢出声。

“四十。”

最后一鞭落下,柳明璋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她斜倚在紫檀雕花椅上,指尖闲闲拨弄着青瓷茶盖,雾气氤氲间,长睫投下一片慵懒的阴影。

“父亲可要记住今日教训,下次擅闯郡主的院子……”她顿了顿,清冷的声线布满寒意,“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如冰锥刺入三人心脏。

夜风微凉,清霜院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地狼藉。

柳云霜站起身,指尖轻轻摩挲着碧桐递来的第二样东西一本崭新账册。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柳忠源的脸。

他在紧张。

尽管他极力掩饰,可那收缩的瞳孔、绷紧的下颌,无一不暴露他此刻的慌乱。

前世,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竟会怕她。

怕到……不惜毁了她。

“云霜,你性子太烈,不适合做太子妃。”

“你母亲若在世,定会失望。”

“姗儿比你懂事,你该多学学她。”

那些话,前世她只当是父亲偏心,可如今想来,字字句句,皆是恐惧。

“父亲。”

她缓缓抬眸,嗓音轻柔,却如刀锋刮骨。

“您翻我院子,是在找什么?”

柳忠源面色一沉,维持着他做父亲最后的尊严。

“为父不过是担心你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柳姗挡在二人之间,又是那副楚楚可怜模样,朱唇请戳,圆眼中挤满了泪水,仿佛似断了线的珠子落在脸上。

第十四章 ?一出好戏

“姐姐莫要误会父亲!是……是姗儿见姐姐彻夜未归,担心姐姐遭遇不测,这才求父亲来寻……”柳云霜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义妹倒是热心,只是不知”

她倏地俯身,一把攥住柳姗的手腕。

“你翻我妆奁时,可找到那支镶东珠的簪子了?就是昨日父亲说要留给嫡女的那支。”

柳姗脸色刷地惨白。

那支簪子此时正藏在她的袖袋里,硌得她皮肉生疼。

柳明璋见状,大怒,“柳云霜!你休要血口喷人!姗儿妹妹冰清玉洁,怎会贪图你的首饰?”

“是吗?”

柳云霜猛地扯开柳姗的袖口,东珠簪子当啷落地,在青石板上滚出老远。

“父亲您瞧,这就是您口中知书达理的好女儿。”

见柳姗袖中果然藏着那支东珠簪子,院中众人顿时哗然。

几个婆子忍不住交头接耳,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姗儿愿意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柳姗羞得就要一头撞死,关键时刻还是被柳明璋护在怀里。

柳忠源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他抬手,却在半空中硬生生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