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霜缓缓地转过头,那双凤眸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魏公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动用私刑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魏忠賢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我不过是想在去太庙之前,替陛下,清理一下门户省得某些人脏了柳家列祖列宗的眼。”

她话音未落,人已走到了萧崇面前。

“太子殿下。”

柳云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三千禁军的冤魂郭家满门的鲜血,你睡得还安稳吗?”

“不,不是我!”

萧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

“是她是柳月那个毒妇!”

“她用郭家的兵符要挟我逼我与她合谋!”

“我若不从她便要将我,勾结北燕的‘证据’公之于众!”

“我都是被逼的外祖母,不,霜儿你相信我!”

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妄想着,能靠着那点早已被他亲手斩断的情分来博取一线生机。

“证据?”

柳云霜笑了,那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所谓的证据,就是这块,你从不离身的玉佩吗?”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扯下了萧崇腰间,那块成色极佳的暖玉。

萧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

柳云霜缓缓地举起那块玉佩,对着阳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还知道,这玉佩的夹层里藏着你,与北燕三皇子,来往的亲笔书信。”

“信中,你不仅将我大夏的边防布阵图,卖了个干干净净。”

“更是与他约定,待他日,他北燕铁骑踏破我大夏山河,你便开城投降,与他,南北分治。”

“萧崇,我说的可对?”

轰。

柳云霜的话,好比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

整个午门广场,在一瞬间的死寂之后,瞬间便爆发出了一阵,足以将天都掀翻的鼎沸声浪。

如果说,构陷柳云霜,屠戮禁军,只是皇子争储的阴狠手段。

那么,通敌卖国,便是触碰了,这天下所有大夏子民,绝对不能容忍的底线。

“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

萧崇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想要抢回那块玉佩。

可霍烬寒,只是轻轻地抬了一下脚。

萧崇的身体,便好比一个破麻袋,被狠狠地踹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那冰冷的断头台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他的右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响彻了整个广场。

柳云霜没有理会他的哀嚎。

她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地在那玉佩的底端一按。

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应声而开。

她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被折叠得极小的信纸。

缓缓展开。

那上面,熟悉的字迹,与鲜红的太子私印,是如此的刺眼。

“魏公公。”

柳云-霜将那封信,递到了早已面如死灰的魏忠贤面前。

“现在,你还要,保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