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志动摇,高墙崩裂。
被强行?压抑了多日、心底反复冲刷激荡的情绪山洪,在这个酒后的端午之夜,毫无预料地冲出?了禁锢高墙,一发不?可收拾。
……
……
成年男子不?收着力的后果显而易见,后半程章晗玉彻底趴下?了。
好好好,许多日子不?来,一次清总账是吧。有?本事你把五天欠账都补上。
腰酸,腿酸,处处都发酸,难以形容的酸里带着头皮发麻的舒爽。人都耍赖不?肯动了,还被拖起身……
平日还是小看了这位……
第66章 观心 他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晨光照亮墙头, 婚院依旧静悄悄的。
不止被拦在婚院外的惜罗人快疯了。凌长泰、凌万安两个也快疯了。
阿郎误了早朝!
只要不是病得起不来身,不论寒暑雨雪,阿郎入仕五年,从不误早朝!
凌长泰和?凌万安互看一眼, 提起嗓门, 同时扯着嗓子往婚院里高喊:
“阿郎!五更?了!”
紧闭的屋门终于?打开,凌家之主服饰整齐, 迈下台阶, 穿过庭院。
凌万安长出?了口气, 捧着官员入朝需佩戴的金鱼袋几?步奔上前, “阿郎。”
凌凤池却未接鱼符。
吩咐道:“替我告病一日。”
凌万安吃了一惊, 抬头去看阿郎的面色。
人倒不显出?憔悴病态,或许早晨睡得久,气色看着比前两日都要好?一些,只不知为何, 眉眼间?显出?几?分明显的郁色。
凌万安不敢多打量,看一眼便?低下头。凌凤池走出?婚院,笔直往前院方向去, 凌长泰佩刀跟随护卫。
走着走着,凌长泰也琢磨出?几?分不对来。
大清早的, 阿郎径自往东南角的祠堂方向去了!
“不必跟。“ 祠堂虚掩的窄门里传来简短吩咐,凌长泰一个急停,留在窄门外。
清晨的阳光映下墙头,阿郎缓步沿着窄巷往祠堂门里走,看似和?寻常并无不同……但武人对危险的直觉敏锐,能感觉到,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 隐约显露出?压抑之极的气氛。
凌长泰抱臂琢磨着,昨夜……阿郎和?主母,又吵架了?
凌家之主进去没多久,看守祠堂的老仆疾步走出?窄巷。
半刻钟后?,凌长泰瞠目看着老仆引来凌家另两位主家。
凌三叔唉声叹气,领着垂头丧气的凌六郎,也走进祠堂窄巷。
凌春潇清晨被长兄喊去祠堂就?知道大事?不好?。陪同的还有三叔父……他沮丧地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在窄巷里挪。
夏日燥热的穿堂风,刮在他身上,他居然觉得凉飕飕的,前方敞开的祠堂大门,仿佛一张血盆大口。
身为长辈的三叔父都被喊来了,长兄该不会要给他上家法?他感觉自己今天得横着出?去。
不就?是果子浆里掺了半碗鹿血……
凌凤池长身立在祠堂灵前,并不回身看幼弟,只令他跪下。
果然问起昨夜送来的宵夜。
不等问话落地,凌春潇张口全招了。宵夜里掺了什么,有何用意,无人指使,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凌三叔瞠目结舌。
凌春潇很有点仗义赴死的意味,把责任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
“云娘不知情,都是我一人的主意。长兄气我也不打紧,只要你和?长嫂夫妻和?睦,多见面,多敦伦几?次,把心里气话都当面说?开了,再?生个小?侄儿,家里和?和?美美的,死我一个也无妨……” 他还昂着头死谏上了。
凌三叔赶紧喝止,“你给我闭嘴!春潇,你身为家中幼弟,竟敢插手到长兄的房里事??谁给你的的胆子,兄弟纲常还要不要了。按我说?,该打!”
见凌凤池始终未出?声,凌三叔又赶紧打圆场, “凤池,念在六郎初犯的份上,可否酌情减免?他还未加冠,还在长身子的儿郎,打坏了可不好?。按我说?,少?少?地打个几?杖,警示即可……”
凌凤池却不知在想什么,立在灵堂前,人在出?神。
在凌三叔的迭声求情里,他终于?回过神来,依旧不回头看跪倒的幼弟。
“看着三叔父求情的份上,春潇,加罚你禁足半月。五月底之前,不许出?门。每日做两篇策论,交给我过目。实在闲着无事?,去马厩洗刷马匹。”
“若有再?犯,加倍严惩。”
凌春潇一呆,又是禁足?今天不打他了?
一怔之后?大喜,他从地上直蹦起身,嚷嚷着:“多谢三叔父求情!多谢长兄手下留情!“ 麻利地飞奔出?祠堂去。
凌三叔也高兴得很。
做弟弟的插手去长兄房里,助力兄嫂同房,这种私事?么,传出?去当然难听,关?起家门来,却也不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