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谈妥,她又取过岭南四月新送入京的密报,拆开细细读到尾。
“平安无事?。远房大伯父年头得了个?大胖孙子。家里族学请来了当地的名师,给几个?小侄儿开蒙。都算是好消息。”
同样写了一封信,信尾落印,递交过去。
“这封信连同上次那盒夜明?珠,交回给岭南郡绣衣使。跟他们说,无需孝敬,把章家人看顾好了。”
阮惊春揣着明?珠盒子转身欲走,走出?两步忽地脚步顿住,人又急奔回来,往地上一蹲。
“阿郎,老夫人恶狠狠守在门外,手里抓一根长木棍,出?去得挨打。”
章晗玉也很无奈:“你能蹲着一辈子不出?去?这顿打迟早得挨,迟挨不如早挨,我们一起出?去,一起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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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定,两人直接出?去了。
当真一起挨打。从佛堂一路被追打到前院。
阮惊春本来能走脱的,护着主家的缘故,后背挨了不少木棍,龇牙咧嘴的。
傅母边追打边痛骂,“叫你们不学好!叫你们不学好!又折腾什么见?不得人的花样!都嫁出?去的人了,你还不学好!”
章晗玉边跑边回嘴,“我都嫁出?去的人了,傅母还打我作甚?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把我当做一盆水泼了就是!你何必想?不开!”
傅母打得累了,气喘吁吁拄着木棍停在门后,眼睁睁看两人跑远。有阮惊春扶着,章晗玉拢着长裙跑得比以前穿男服还快,肯定追不上了。
傅母面无表情拄着木棍转身,关上佛堂院门,把敞开的废弃后巷重?新锁上,痕迹扫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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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晗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出?佛堂时还觉得今天运气不错。
和阮惊春说笑着迈进前院,“你挨了多少棍?我只挨了三下。傅母她老人家年纪上来,跑不动我了。”
阮惊春龇牙咧嘴地揉肩膀:“老夫人跑得可?不慢!主家挨的少,全打我肩膀上了”
说话间两人走下长廊,迈进前院。
脚步才跨进前院,面前显露的景象,叫正低声谈笑的两人倏然一静。
甲胄齐全的上百持刀官兵,黑压压摆出?阵列,堵死前路。
叶宣筳坐在路牙子边,捧一杯新泡的竹叶茶,心浮气躁地打招呼。
“两位肯出?来了?”
“凌相在门外,本官在前院,静候两位多时。”
章晗玉心里一突,抬手推惊春,“走!” 阮惊春瞬间往后一个?弹跳,原路窜回了后院。
叶宣筳没?理会奔逃的阮惊春,只盯着章晗玉。
“他对?你不好?才十?天,从凌家跑出?来两回。”
第59章 清账 和她计较什么?如何计较?……
眼见阮惊春的身影消失在后院, 章晗玉安稳了。
秘密小院藏得深,她自?己不说,傅母不说,想要破除机关, 除非把佛堂给整个拆了……
心里一松, 她当即恢复淡定。
“谁说的?凌家好得很。有?吃有?喝,猫狗齐备。”
叶宣筳瞪眼看她说瞎话:“这不是端午快到了?回家探望傅母。怎的惊动这么大阵仗?我那夫君处处都好, 就是太在意我了。”
她有?心拖延时间, 索性坐去叶宣筳对面的路牙子, 寒暄两句。
“叶少卿最近总上火?整天看你喝苦竹叶茶。”
叶宣筳无言地摸了摸嘴角新起的上火小燎泡。
凌家有?吃有?喝, 夫君处处都好, 新妇十天私逃两回。这次还是翻墙逃出来的。
他?为?什么想不开,非得夹在这对夫妻中间?
叶宣筳从怀里取出一张油纸包打开,揪起一把黄连粉末簌簌地倒进?竹叶茶里,当面喝下半盏。
“日子苦啊。”
他?幽幽地说:“嘴里喝点苦的, 心里就不觉得苦了。”
章晗玉没忍住,当着重?兵包围的黑压压景象,笑了场……
清澈眼神带出点探究, 在叶宣筳脸上转一圈。你别说,十天不见, 人瘦了不少。
“话里大有?深意啊,叶少卿。谁让你吃苦了?”
叶宣筳闭嘴不答,咕噜噜自?己把剩下半杯茶给喝了个干净,茶杯扔去地上,起身道:
“请罢,凌夫人。凌相?在门外等候。”
章晗玉坐着不动。和叶宣筳商量: “人手撤了。放惊春走,我随你回去。”
叶宣嚼着苦竹叶子道: “今天一个都不放走。这次我带出两百好手, 长枪短刀,弓箭手齐备。阮惊春束手就擒,给他?留条生路;负隅顽抗,当场格杀。”
章晗玉定定地看他?一眼,笑了声?,说:“官威好重?啊,叶二郎。行,一个都不放走,你们两百人慢慢地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