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没罚我。”
章晗玉边用食边纳闷道:“我时常猜不出?他如何想?。今日他放过我这主?犯,却罚了六郎,为什么? ”
转念一想?,“该不会是秋后算账?等祠堂罚了六郎,再回过头来罚我?”
惜罗紧张起来。
阉党和?外朝臣之间争斗激烈,早摆出?势不两立的姿态,私下接洽阉党头子……这罪名可不小!
“主?家,要走吗?我明?早就?出?城去,喊阿弟准备!”
章晗玉不肯走。
“哪有暴雨还没下,先被山风吓跑了的?我去见?的是拜了多年的义父,这件事可大可小,可公可私,单看对方怎么想?。要不要挨罚,他打算如何地罚,总得见?识了再说。”
揣着心事上床睡觉,好在?今夜人没来。
从成婚开始到今,几乎日日未止歇的夫妻敦伦,今夜总算能停一停,让她酸痛的腰歇一歇。
半夜时,她在?阑静夜色里醒来。
兴许滋补汤喝多了,夜夜习惯了剧烈活动的身?体居然隐约有些发热。
热得她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半圈。
思绪在?夜里发散得厉害。
去什么祠堂?
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心想?,把她抱去屋里受罚,弄点花样厉害的肉刑,逼她吐露酒楼的会面过程。
床上罚得太厉害,她熬不过,酒楼跟义父的对话也不是不能吐露个几句……
凌府东南角祠堂。
在?父母灵牌前跪着的六郎,脸上还是那副做了大事、守口如瓶的郑重模样。
凌凤池站在?灵前,低头看幼弟青涩稚气尚存的面容片刻。
缓缓开口陈述。
“家中长?辈不通政务。我不在?家时,你便是家中唯一出?仕之儿郎。”
“你放任长?嫂离家,入宫大事,压着不让我知晓。导致阉党抓住机会,重新接洽于她,吕钟与你长?嫂酒楼密谈,我亦需要为她证清白。”
凌六郎震惊地转过脸来。
脸上明?晃晃都是“怎会如此!”的表情。
“我把她拘在?家中,就?是为了让她摆脱阉党之影响辖制。阉党近期作?恶,她寸步不出?家门,足以?洗脱身?上嫌疑。如今却功亏一篑。”
“六郎,你可知错?” 凌凤池在?父母灵前询问:
“可自愿认罚?”
凌六郎低头不语。
隔很久,才闷闷地道了句:“弟弟知错,认罚。”
“罚你在?祠堂长?跪一夜,反思自省。你可愿意?”
凌六郎哼唧:“愿意。”
看守祠堂的凌家老仆送来一个蒲团。凌六郎苦着脸跪上去。
凌凤池却吩咐道:“再拿个蒲团来。”
凌六郎吃了一惊,眼见?长?兄在?自己身?侧并排放置蒲团,摆出?陪同?受罚的姿态。
凌六郎震惊道:“长?兄不用陪我受罚!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一定提前知会长?兄!天晚了,长?兄白日公务辛苦,回房休息罢。”
凌凤池抬头注视龛台两侧的白绢布。
亡父临终前留下的八字遗训,在?风中摇摆不休。
“是我一意孤行,迎娶你们长?嫂进?门。她被迫嫁我,心中怕是恨意未平。种?种?风波,因我执念而起。”
呼啸穿堂风声中,他平静地对幼弟道:
“你为她犯下的错,我亦需承担。”
第49章 喜好(小修) 鸿门宴……?
到?底记挂着?小春潇, 章晗玉半夜里起身?,把穆太妃嘱托她的清川公主相关的委托,原原本本写在纸上,托凌长泰转交给他们阿郎。
事关清川公主的婚嫁大事, 她不信凌凤池不答应。
但追问了几次, 书信都未交去对方手里。
凌长泰低头道:“主母稍等,阿郎在外院会客。”
“这么早有外客登门?”
章晗玉吃惊地打量鱼肚白的天色, “才五更天, 大理寺又出?大案子了?”
凌长泰低头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