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关上窗户, 回去补觉。

自家品行高洁、修身守礼的?阿郎,夜夜春宵,纵情达旦……

凌长泰被震得神志恍惚, 脚步发飘地出门?。

正好凌万安进来,拦住他说:“当值呢!去哪?”

凌长泰二话不说, 把凌万安压地上,连比了三回掰手腕,不赢不撒手。

“我赢了。我又赢了。我第三回赢了。换你接连三天在婚院里伺候。”

凌万安:“……什么毛病?!”

*

凌万安本来有事才来婚院。

揉着发疼的?手腕去书房寻阿郎回禀。

大理寺叶少卿登门?拜访。

凌万安:“不知大理寺出了什么急事,叶少卿瞧着上火得很。”

叶宣筳坐在书房里,面前放两杯竹叶苦茶。

他嚼着满嘴竹叶子冷笑:“京城确实乱起来了,各路人马都在浑水摸鱼。昨日大理寺才定?下重点查北卫军,你猜怎么着, 北卫军四个领兵郎将,半夜就死?了一个!”

凌凤池面前放着大理寺急报。

半夜被杀的?北卫军郎将,名叫曲雄。出身不高,为人沉默寡言,并不起眼?。

“死?在城南槐花巷子,安置外室的?一处外宅……”

凌凤池思忖着道,“这等隐私事,非身边亲近人不会知晓。曲雄身边的?熟人犯案?”

“很有可能。” 叶宣筳也赞同,“大理寺正在排查曲雄身边的?亲朋同僚。”

行凶的?手段干脆利落,一刀割下首级,血都没溅出多少。

槐花巷子的?外室供称,半夜没有任何响动,她毫无察觉,直到清晨睡醒才发现枕边人身首分离,几乎吓疯了。

“昨日才定?下查北卫军,半夜就死?了个郎将。时机也太巧。杀人的?动作也狠辣,像做惯的?老手。”

叶宣筳的?思路倾向于:行刺案真正的?背后主谋,杀人以灭口。

“行刺案和曲雄无关的?话,为什么会被灭口?”

叶宣筳拍案而起:

“所以这曲雄,果然和当街行刺案有关!他说不定?就是阉党在军中?暗埋的?棋子!”

凌凤池一颔首,道:“倒查曲雄。”

紧急公务说完,叶宣筳还不走。

面前添了第二杯茶,嘴里嚼着新鲜竹叶,他心?浮气躁地问:

“外贼好查,家贼难防。你家里新娶那位,有什么反常异状?可别把你给?害了。查收了屋里所有刀具没有?”

凌凤池啜了口温茶,道:“不必。”

叶宣筳冷笑:“确实。她杀人不动刀,动嘴皮子”

凌万安敲门?进来,送一摞白纸给?主人,低头出去。

凌凤池边喝茶边翻阅。

就在他书房会客的?这半个时辰,婚院有新动向。

章晗玉召来了阮惜罗。

两人关门?闭户,在屋里密谈。

凌万安尽职尽责地把密谈内容录于纸上。

【主母道:腰酸疼得厉害。惜罗,替我备些滋养补阴的?羹汤,每日送进来一次。】

【惜罗惊问:好好地,怎会腰疼?】

【主母道:滋养补阴,听?不明白吗?这婚院又不止我一个住。他夜夜来我这处。】

【惜罗在此骂了阿郎数十句,遂不录】

【二人商定?羹汤,聊起众多无用闲话,诸如女子服饰配色,衣裳尺寸,饮食口味等等。惜罗回厨房】

……

凌凤池把纸张反折,收入袖中?。

对还在冷言冷语揣测的?叶宣筳道:“我亲自看?她。晗玉在家中?很乖。”

叶宣筳:……?

乖?

把只狐狸关在家里,当猫儿养了?

叶宣筳心?火腾腾地往上冒,竹叶茶也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