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若是要说,其实并不是毫无缘由。
苏澜被标记了。
莫名其妙,突如其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南殊而言,也是如此。
上次野外实地作战考察结束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看见过苏澜了,其实从那以后他也并没有很注意这个人。
毕竟牛皮糖宋睦已经进阶,时时刻刻都黏在他的身边,叫他也没时间去想其他人,或者去想其他事。
直到宋睦被选入参加军事竞赛,要离开学校一个星期,迫不得已要和南殊分开一段时间,临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一阵嘀咕,把人按在怀里,这里那里摸了好几遍,讨了好几个亲亲才走。
然而,在宋睦走的第二天,苏澜回来了。
这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宛如变了一个人,面色憔悴,脸颊苍白,小小的酒窝也看不见了。
因为不笑了,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连路都走不太稳,往常围在他身边乌泱泱一堆的Alpha在见了他的那一刻纷纷皱了皱眉。
苏澜却一进来就寻到了南殊的身边,在他身边坐下,对着南殊道:“阿殊,好久不见。”
他还是微微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声音轻飘飘的。
南殊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
苏澜仍是笑道:“嗯……这几天真是经历了很多呢。”
他话中有话,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南殊,留着悬念等着他问出来。可是南殊并不开口问,只是和他对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放到前方。
“阿殊……”苏澜顿了顿,“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南殊道,“你被标记了。”
他看到了苏澜后颈的掩盖贴,目的无非只有一个,掩盖住Alpha咬在腺体的咬痕。
虽然很多的Alpha为了宣告自己的主权,不喜欢自己的Omega贴这个,但贴上这个的Omega无非是……
苏澜承认道:“嗯。被标记了。”
“贴这个呢……是因为不想太明显了。”
他苍白的脸颊此刻然了一点薄红,似乎有些含羞的意味,语气里也透露着羞意。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南殊沉默了一阵,道:“恭喜你。”
苏澜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祝贺的,只是被强迫的罢了……”
南殊一怔,“强迫?”
苏澜道:“嗯。虽然很喜欢他,但也算是被强迫的吧,被强迫进入发情期了。没有人喜欢被强制标记。”
强制标记。
南殊垂下眼眸,将手里的笔握紧了些。
苏澜想了想道:“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呢,身体还没有恢复,浑身还有点无力。不过,总觉得自己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围绕自己的,有另外一种味道了。”
南殊道:“既然身体还没有恢复,可以不用这么早来学校。”
苏澜摸到自己后颈处的掩盖贴,食指在上面摩挲,“我当然想迫不及待地来啦,趁着这股香味还没有消失,我想给你闻闻。”
也不说任何原因。
他说着,撕下掩盖贴,原本在飘散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浅淡香味倏地浓郁清晰起来,Alpha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味道对于旁人来说皆是宣告所有权的抵触意味。
苏澜一双眼睛亮铮铮地看着南殊,语调上扬,问道:“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苏澜外貌温和,信息素味道的味道也很温和。但是现在南殊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可是……
不管苏澜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混合其中的另一抹香味却清晰具体无比。
是清香。
是沉香木的香味。
番外十八
【沉香木。】
沉香木。
原本是清香浅淡,此刻却侵犯意味浓厚。
南殊脸色渐白,酸软感瞬间从不知名的某个点溃散到身体的四肢百骸,后颈腺体的位置,那个地方的齿痕本来已经半点痕迹也没有了。可是现在却微微发烫,伴随着灼烧感。
身体如此不适,心里也如同坠落冰窖,仿佛被人拿捏在手心里肆意摧残,连呼吸一下都是疼的。
苏澜的面容他已经看不清了,眼底泛泪,视线都是模糊的,苏澜还在说道:“阿殊,你知道这是什么香味吗?”
捏着笔的手逐渐用力,白皙的皮肤都被挤得泛了一片红,压得疼,南殊呼吸不太稳,他咬了咬下唇,闭嘴不答。
苏澜却不依不挠继续道:“我喜欢这股香味……”
他又靠近了些,香味更加馥郁,低声问道:“你觉得熟悉吗?”
南殊皱着眉,身体有些颤抖,离得近了才能发觉,他似乎费了些力气才拉开二人的距离,隐忍克制许久才倏地站起,道:“我……我先出去一下。”
他绕开苏澜,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在一行人的注目下匆促离开,如同逃走似的。
撑不了多久,他快步走出教室,捂着自己的鼻子,就近进了一处拐角,便靠着墙壁蹲下来,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