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实在无法屈就,却又不敢再明着叫板,僵持着。

“那好,我就在这沙发上陪你。”他作势就要坐下,高大身躯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感压向狭小的空间。

“不要!”晚宁几乎是尖叫出声,身体猛得向旁边一躲,避开了他压下来的动作。

江凌聿并未停下,继续积压下来,逼得她近乎癫狂嘶吼,“我选床!”

江凌聿起身,满意勾笑,“永远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许晚宁,下一次,我的耐心绝不会再这么好了。”

晚宁心底嘶声尖叫,身体却认命般挪向床边,僵硬地贴着最边缘躺下,尽可能拉开与床铺中心的距离,仿佛那里有洪水猛兽。

身后床垫微微下沉,紧接着,一条结实的手臂带着滚烫的体温,猛得穿过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往后狠狠一带。

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但在贴近他胸膛那一刻,晚宁全身的血液还是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冲撞着血管。

江凌聿牢牢锁着她腰腹,下颌强势抵在她发顶。晚宁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骨骼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脊背,如同催命的鼓点。

她紧闭眼睛,不敢呼吸,不敢动弹,只能在心底疯狂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天快点亮!也祈祷老天让江凌聿忽然身体哪里不舒服,柔弱不能自理,这样就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许晚宁”,他毫无预兆开口,激起她一片颤栗,“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有违伦常,猪狗不如?”

轰!

晚宁大脑一片空白,她当时对沈慕瑶发的毒誓,竟一字不差被他复述出来!

那话虽然是她诅咒自己的,但变相骂的就是他!

她说她不屑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那做了这事的江凌聿,就结结实实应了她的咒骂。

怪不得他今天一定要留下她,是要跟她算这个账!

“怎么?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他不给她一点喘息时间,再次开口逼问。

“我……”她声音微微发抖,“我当时被逼到那样,我……没有办法,只能说狠话。”

“呵,狠话?”头顶传来一阵极尽嘲讽的嗤笑,“我看你是满嘴谎话”。

他手臂收得更紧,勒得她要喘不过气,“难道不是你的心里话吗?现在又怕我,为了苟活,什么借口都能编。你自诩的尊严呢?骨气呢?”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晚宁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尊严?骨气?这些东西早在他日复一日的折辱和驯化下,连渣滓都不剩了!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她已濒临崩溃,声音却透着绝望的平静,“你们都逼我,我做错什么了啊?被你睡,我是自愿的吗?沈慕瑶那么想,换她来啊,我求之不得!”

晚宁顿了一下,努力平复声音里的震颤,“还有你!一边将我的一切寸寸碾碎,做一只不敢反抗的狗。一边又因这狗太过听话而觉得无趣,逼她汪汪两声,然后再拿出主人的威严,将她踩在脚下。你是太喜欢这个过程了吗?做绝对的掌控者,是不是能填补你那龌龊、肮脏而又空虚的内心啊!”

整个病房骤然安静,晚宁全身还在抖,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紧闭的眼角汹涌而下,迅速浸湿了鬓角的发丝和枕头。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有一瞬陡然泄了力,紧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强行扳过她肩膀。

晚宁被迫侧过身,正对上江凌聿昏暗光线中深不见底的眼眸,那目光沉沉落在她泪痕狼藉的脸上,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冰冷的审视,有隐隐的怒火,似乎还有痛苦……

怎么可能?一个不断加诸痛苦给别人的人,怎么显得被害者还要痛苦,承受难熬难捱痛苦的,一直都是她!

他没有说话。

下一秒,他猛得低下了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压抑了许久的、近乎凶狠的渴求,狠狠覆上她的唇。

第30章 阎王爷都拒收的恶魔,留在人间对她作恶

晚宁如木偶般不动,任其索取。

口中的氧气逐渐被吸干,她脑袋一片昏昏沉沉,浑身瘫软,像溺水之人找不到出口。

江凌聿忽略她的心如死灰,仿佛被点燃的干柴,这段时间以来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这个吻只是一个开始,他的手带着滚烫的急切,粗暴扯开她单薄的衣襟,冰凉手指却带着灼人的温度,直接覆上她的细腻肌肤。

上半身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凉,仿佛是探进幽黑深潭的一束光,瞬间让晚宁恢复一丝理智。

她如遭电击,浑身巨颤。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双手拼命抵住他坚实的胸膛,用力推搡,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与抗拒:“不行……江凌聿!唔……不行!”

她的挣扎似乎更激起了他的凶性。他终于稍微离开了她的唇,气息粗重不稳,暗哑嗓音带着浓重情欲和绝对的强势:“不行?谁不行?”

他又俯身下来,滚烫唇舌流连在她敏感的颈侧,留下一片湿热痕迹。

晚宁被他压制得几乎无法动弹,巨大的恐惧让她口不择言:“都不行!你……你的身体刚做完手术……不行!为了你自己……求你……停下来”

她语无伦次,收起刚才锐利的爪牙,再次如他所愿卑躬屈膝,只希望能找回他一丝理智。

江凌聿却已入了迷,灼热的吻再次落下,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肆无忌惮。他胡乱扯开自己的衣服,病号服的纽扣瞬间崩开,坚实滚烫的胸膛直接贴上她的肌肤。

“不……不要!不要在这里!”晚宁疯狂扭动着身体,用力阻挡着他不断向下的手,手腕却被他仅用一只手就抓握拉起,死死固定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已经急切地探向她腰间的束缚。

极致的恐惧化作最后求生的本能,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江凌聿……这几天,不安全,会怀孕的!”

落在她身上的吻忽然停下,覆在她身上的沉重压力微微脱离,他抬头,目光迷离又带着理智:“你不是说过,没有绝对的安全期?那不就是也没有绝对的危险期?”

晚宁见他终于肯听她说话,拼命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话也利索了不少,“但这几天是绝对的不安全,不信我给你看我手机里的经期记录。”

自从和江凌聿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尤其注意生理期的规律,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会做措施,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

偶尔晚来了几天,她的心煎熬得都像在油锅里炸,生怕开出“幸运儿”大奖。

僵住了几秒,江凌聿没再进行下一步,撑起身,死死盯着身下的女人。

满脸泪痕崩乱,衣衫被撕扯得凌乱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细腻肌肤,却布满他粗暴的痕迹,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盛满了恐惧,此刻,好似又多了一丝光芒。

就是这副脆弱又撩人的模样,让他更欲罢不能。

晚宁别开头,大气不敢喘,不确定江凌聿是否会因此真正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