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顶出他的舌头,可他更进一步。她发狠咬他,他眉头都不眨,毫不退缩。

他们身体紧紧相拥,一片滚烫火热,只有厮磨的脸颊,冰冷泪水隔绝一切温暖,是他们谁也跨不过的冰山。

这场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分开,唇齿间铁锈味浓郁。江凌聿抬手轻轻摩挲她眼尾,又低头吻去了她一滴泪。

晚宁别开头,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寻找这六年来一直陪着她的星光。

他并未再强迫她,也没进行下一步,而是起身下了床。

“你和林景然,想都别想。”冰冷无情的警告。

晚宁一直盯着窗边,没理会移至门口又消失的脚步声。眼前星光变得模糊,她抬起手去摸,只抓住一片虚无,最后紧握成拳。

第19章 护她的不是心软的神,而是牛鬼蛇神!

接下来几天,江凌聿又恢复了把晚宁当空气的状态,没有接送她上学,也没有半路堵她,甚至在深夜,也没出现过在她的房间。

晚宁并未感到松一口气,她不知道江凌聿在憋什么大招准备恶心她,每天都提心吊胆,草木皆兵。

“这节课就到这里,同学们周末愉快。”老教授合上书页,手拿保温杯离开了教室。

晚宁也回过神来,一边收拾着书本,一边问着南希周末什么安排。

不同寻常的,南希这次没有回应,晚宁觉得奇怪,转头望过去,只见南希出神盯着手机,眼里好像有泪。

“怎么了,小希?”晚宁轻轻推了推她胳膊,贴近她,眼睛却很有分寸地没看向她手机屏幕。

南希转过头,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声音满是焦急,“我妈半个月前摔伤了腰,一直在住院,我爸今天才告诉我,不行,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订票。”

晚宁心里也咯噔一下,她特别理解南希现在的心情,却也只能安慰她:“小希,别急,他们肯定是怕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

南希一边打开订票软件,一边声音发颤,“我怎么能不担心,我一想到我在西北乐得跟个傻子的时候,我妈疼得睡不着,我就觉得特别愧疚。”

晚晴心里也狠狠一疼,她的妈妈走的时候,也一定又疼又绝望。

那么爱美的妈妈,最后被大火吞噬到面目全非,光是想想,就窒息。

她稳了稳情绪,帮南希收着书本,轻声安慰她,“先订票,我再帮你跟导员请假,还好你家不远,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南希忍着泪,用力点点头,而后和晚宁兵分两路,她回宿舍拿东西,晚宁则去导员那里帮她签假条。

导员得知情况后,有些为难,她推了推眼镜,指着面前一沓文件,“晚宁,不是我不批南希的假,你看,这是青峦艺术村的实践活动,南希本来报了名,明天就要去,现在她临时请假……”

“我替她去。”晚宁毫不犹豫接过话。

“你愿意?那太好了!”导员翻开表格,“那你填一下,明早八点行知楼下集合。”

晚宁接过来,却忽然一顿,她抬起头,盯着导员眼睛,“老师,我想问一下您,这个活动,是不是又是哪个集团赞助的?”

上次西北采风被江凌聿“偶遇”的场景还刻在骨子里,她紧盯导员眼睛,生怕捕捉到一丝闪躲。

“想什么呢你!”导员笑了笑,“是市里新开发的文旅项目,和企业没半毛钱关系,纯公益性质,就是去村里画墙绘。”

晚宁看不到导员一丝隐瞒的痕迹,悬着的心悄悄落了地,快速填写了表格,拿着假条找到南希塞给了她。

“小希,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有什么情况我会联系你。”晚宁一边陪着她快速冲出校园,一边叮嘱着,“好好陪陪你妈妈,也告诉阿姨,我祝她早日康复。”

这话带着心酸和颤抖,不知怎的,晚宁有点想哭。

“晚宁,谢谢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南希握了握晚宁的手,就转身急匆匆离开。

晚宁一个人前往地铁口,手机里林景然的消息闪了出来。

【晚宁,明天美术馆有新展,我们一起去吧。】

晚宁停下脚步,不自觉叹了口气。江凌聿的警告又在脑袋里炸响,手指悬在屏幕上几秒,最终还是打下回复:抱歉,临时得到通知明天要去参加实践活动,下次吧。

发送后她握紧手机,地铁口人群熙攘,她却觉得孤单。江凌聿这几天明明没在她面前晃悠,可他就像团笼罩在她心头的阴影,依然让人喘不过气。

林景然回了消息,【虽然很失落,但尊重许同学的一切决定,下次一定。】

对林景然,她心怀愧疚,但也无能为力。

回到江家,江凌聿房间的灯一如既往暗着,像是这个人人间蒸发了一般。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到达青峦村时,一下车,所有路上的疲惫都被“哇塞”代替。

晚宁环顾着四周,不愧是文旅局开发的新项目,自然条件极佳,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就连蝉鸣,都不觉得刺耳。

在老师的安排下,晚宁来到一处砖墙下,在上面细细勾勒着,画笔在她指间转得灵活。她不时歪头眯起眼睛,将远处山峦和近处的狗尾巴草,一起定格在墙上。

她完全沉浸在颜料晕染的世界里,蝉鸣,花香,溪水,远处人群的嘈杂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直到“江总”两个字刺进她耳朵,她条件性脊背发凉,连皮肤都紧绷,像只被踩了尾巴炸了毛的猫,肩膀都往上缩。

身后碎石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交谈声也越来越清晰,“江总,前面那面墙……”

晚宁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是他,不可能是他,只是正好重名了,海城这么大,一板砖下去十个也得有九个叫江总。

她没敢回头,画笔僵在指尖,鼻子恨不能贴到墙上。

身后稀疏脚步声渐渐远去,晚宁一直绷着的肩头才稍微落下来一点,一口气还没吐完,一道清冷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这面墙的构图,差强人意。”

风突然停了,蝉鸣也跟着哑了。手中的颜料刷差点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晚宁死死盯着墙上未完成的山峦轮廓,连呼吸都顿住。

这声音刻在骨髓里,哪怕隔了十层屏障,她也能瞬间辨认出是江凌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