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动作极轻的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睡颜。

因为商陆之前不会留在她这里过夜，都没什么机会看到他这副样子。

安静闲适，少了剑拔弩张的锋芒，带着温柔的错觉。

现在的他和周清羽不太像，眉眼间的相似都荡然无存。

白宣月没什么困意，就安安静静地盯着商陆看，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一瞬间，什么过去和未来，忽然都变得不重要，商陆躺在她身边的样子真实又虚幻。

“还要看多久？”商陆薄唇轻启，突然开口。

白宣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慌乱地移开视线，后来想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值得心虚的事，回呛了句：“你躺在这里不就是让我看的？”

商陆睁开眼，眼底映着台灯的微光，深情几许。

白宣月：“你没睡着啊？”

商陆：“你开灯就醒了。”

白宣月：“哦。”

后面的事发生的水到渠成。

撞碎了她没从电影里走出的悲伤，随着他沉沉浮浮。

疲惫最能助眠，托商陆的福，白宣月很快便睡着了。

一整晚白宣月都在半睡半醒之间交替，像是要把之前缺失的补回来，他一次次闹醒她。

她意识没回笼，躯体对他的下意识就已经做出了回应。

第二天白宣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手机里有好几条来自秦老师的未接电话。

还有师妹们发给她的消息。

宋清：【你在哪儿，秦老师找你。】

宋清：【她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脸都黑了，低气压低气压。】

宋清：【你没出什么事吧？怎么不接电话？】

后面是宋清给她拨打的微信语音，也是未接状态。

其他师妹也在问白宣月在什么地方，只不过没宋清发的消息多。

白宣月先回复微信：【刚醒。】

宋清很快发过来消息：【赶紧给秦老师回个电话吧，现在研究所里的师妹们大气都不敢出。】

宋清：【我去鹤翎银扁问你家具体住址，都打算杀到你家去，商陆给你家里打了通电话，然后说你在家。】

不顾身体的难受，白宣月给秦老师打去电话。

“你人在哪儿？”秦老师没好气道。

“在家，身体不舒服，才醒过来。”白宣月直言，“不好意思，实在没听到手机铃声。”

知道白宣月是病人，秦老师也不能死抓着不放，不满的那些话没能直接说出口，郁结在喉。

“好些了来研究所一趟，或者给我地址，我去你家里见你。”秦老师补充，“今天六点之前。”

白宣月：“嗯。”

离毕业离校的时间越近，白宣月越觉得秦老师对她的态度不如以前。

把身体清洗了一遍，涂了消炎的药物才下楼吃饭。

床单被商陆换过，难得他这么贴心。

阿姨经过餐厅时突然说：“商陆说他从今晚起就不过来了，要我告诉你一声。”

白宣月：“知道了。”

她没急着去研究所，走路都磨得难受，她浑身酸痛，动都不想动。

磨蹭到下午四点才公寓大门。

研究所里的氛围不是很美妙，白宣月进门的时候听到秦老师正在训人。

“你这个问题出过多少次了？就不能长点记性？材料不用自己掏钱是吧？一直这种态度还读什么研，收拾收拾回家算了。”秦老师瞥见白宣月进来，用凌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继续说，“别让我再见有下次，回去自己反思！”

“秦老师。”白宣月喊了声人。

秦老师：“你这身体素质都快赶上林黛玉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还有不到半年就毕业了，你这善始善终打算只完成一半？”

“是我的问题，以后会注意的。”白宣月认错态度良好，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跟秦老师争吵。

“这份文件需要个章，鹤翎银扁的就可以，你来负责吧。”秦老师把手里那叠文件丢到白宣月跟前，交代完就打开另一份文件翻阅。

白宣月拿过秦老师给的文件，看里面的详情内容。

才看了两行字，秦老师抬眼就是催促：“去啊！再晚点人家就下班了。”

“好。”白宣月拿着文件边往外走边看里面的内容，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文件的主要内容是关于一个唐代的古瓷器，鉴定报告的落款是秦老师的名字，但是里面夹带的瓷器细节图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