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月不信鬼神，听完只觉得可笑。

科学社会，还信什么鬼神之说。

不知道是哪个烟鬼自己违反医院规定，恐怕抽烟把自己脑子抽坏掉了，在那里胡说八道。

回到病房之后，她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昨晚在楼梯间里一直跟顾可心聊到深夜，怎么不知道所谓的闹鬼。

忽然记起中途有一声国骂，然后便是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和摔门声，她意识到什么。

……

她笑得有那么难听吗？竟然被别人当成哭声。

“怎么了？”白鹤山看白宣月一会儿无语翻白眼一会干笑的样子，关心地问了句。

“没什么，刚刚在食堂听到有人说医院闹鬼，觉得可笑。”白宣月随口解释。

“哈哈哈。”白鹤山也被她逗笑。

把买好的饭菜放到白鹤山面前的小桌子上，白宣月说：“今天我得去趟学校和研究所，有什么事就让看护联系我。”

“去吧去吧，我早就没事了，不用担心。”白鹤山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面色比生病之前还要好，估计他的心脏不适很久了，只是他自己觉得无事，一直没说。

这阵子堆了很多事情和文章要处理，能在电脑上解决的早就解决清楚了，剩下的还是要去学校弄。

她得回学校下载几篇文献。

还有江隽那对龙凤盏，她要自己修，得做一下前期的准备。

秦老师不在，研究所和组里她挑大梁，爷爷生病她没精力管，学妹天天私信哀嚎，动不动发求怜爱的表情包。

她怕再不回去，师妹都得把笔记本电脑搬到医院一起陪床了。

“我的神！你可算记得还有没本事的我啊~”白宣月才踏进研究所的大门，师妹立刻跟离弦的箭一般窜过来抱住她，“我这个陶土的配比一直不对，烧出来的色差好明显，你再不回来我都绝望了。”

“一会儿我帮你看看，江隽那对龙凤盏放在哪里了？”白宣月打量了一眼大家工作台上的东西。

师妹把东西拿过来：“你今天要修吗？”

“稍微粘一下。”白宣月进更衣室换工作服。

宋清扭扭捏捏，用做作的姿态挤到白宣月身边，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你最近应该没关注到，楼上公司的李秘书回来了。”

“是吗？”白宣月真不知道，李秘书回来也没专门发信息给她，“回来多久了？”

“有几天了吧，前不久那个拍品就是她带着苏沐瑶来取的。”宋清恨不得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白宣月。

“苏沐瑶还在负责跟咱们这里的交接？”白宣月随口问道，“李秘书不是已经回来了，她自己就能做好。”

宋清撇嘴摇头：“不知道什么情况，没人跟我八卦。要不你去上面秘书处找人问问？”

“你想知道啊？”白宣月看出宋清的心思，问她。

宋清忙不迭点头。

“自己问！”白宣月说完板着张脸。

宋清见白宣月不去，还摆出这个嘴脸和态度，立刻化身成为粘人精，直往她怀里钻：“好师姐，好姐姐，好月月，你就去问问嘛，我要是敢就不让你去了……”

“德行。”白宣月用指头戳着人往外送，“好好干活，还要不要奖金了？”

宋清用力吸鼻子装哭，哼哼唧唧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坐下。

白宣月也想去鹤翎银扁看一眼，但自己的工作要紧，她还是先沉下心把江隽送过来那只碎掉的盏粘好。

把盏放到边上晾干，她也没换掉工作服，直接乘电梯去了总裁办。

“你来研究所了？”李秘书看到她连忙来跟她打招呼，“听说老董事长病了，你在照顾他，回来就没跟你说。”

“回来就好。”李秘书这个错误犯的挺低级，只能自己咽下这黄连，“我听宋清说现在交接是你和苏秘书一起？”

李秘书往商陆办公室的方向看了眼，扯了扯白宣月的衣服，朝她使了个眼色。

跟着她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窗口，李秘书才开口：“你和商总分开了？秘书处都传开了，商总和苏沐瑶在交往。”

秘书处传开，公司上下也得全知道了。

“说来话长。”白宣月扯了个满不在乎的笑，“他们是在交往。”

“可是以前大家都说商陆是鹤翎银扁的接班人。”李秘书不理解。

白宣月还有心情替商陆解释：“我不和他结婚，他就接手不了公司。”

“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早就和几年前不一样了，他有自信离开鹤翎银扁也能有不错的成就。但是你应该也能看出来，目前的鹤翎银扁离不开他。”

白鹤山在多年前把商陆提上来的时候就是在押注，只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只要商陆离开鹤翎银扁，就满盘皆输。

根本找不到另一个能撑起鹤翎银扁整个公司的领导者。

“所以他有谈判的资本。”李秘书在公司这么久，自然能摸清动向，“其实如果你不擅长经营公司的话，可以找职业经理人，酬劳可能会多点，总好过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白宣月知道李秘书说的是一个办法，但是既然白鹤山没有这么做，就是还有他的考量。

公司的管理上，她是个外行，不敢随意指手画脚：“合适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

“这也是事实。”李秘书凑近白宣月，轻声在她耳边说，“其实外面有好几个公司在挖商总，以前碍于他可能成为白家人，所以大家挖人也都收敛些。现在只要他和苏沐瑶恋爱的消息放出去，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来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