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瑶也在你们这儿吗？”白宣月问完这个名字，跟她在一个审讯室的警察抬眼看了看监控，其中一个人看了对方的脸色后退了出去，过了五分钟人又回来了，在另外一名警察耳边轻语几句。

白宣月随口问了句：“她应该也在吧？她可是商陆的贴身秘书。”

警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明显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情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过问。”

“行吧。”白宣月也没有别的情绪，索性随遇而安地靠在椅子上和警察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儿，她说：“我饿了，有没有饭吃？”

警察：“……”

她被隔离在这个小房间里，不知道这件事牵扯颇多，就连已经退位的白鹤山都被请到局里问话。不过因为白鹤山除了偶尔会看看鹤翎银扁的经营状况之外基本不插手公司决策相关的事，调查清楚之后很快就被放了出去。

审讯时间过了，因为证据不足，白宣月被放了出来，但是商陆还被关在里面。

这件事可能涉及的职员过多，除了高层被带到了警察局问话之外，其他的小职员被警察们留在总裁办那层的会议室里问询。

白宣月从警局出来先回的公司，刚出电梯就被秘书处那些人围了上来：“商总怎么样了？”

环视一周，白宣月没找到苏沐瑶，问了句：“苏秘书呢？”

“原本跟我们在一起的，中途突然被一个警察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李秘书回道。

想到她今天在警察局故意问的问题，白宣月猜到苏沐瑶为什么不在了，她没再说什么，往Leo的办公室那边望了一眼。

“Leo总还没回来。”李秘书看白宣月的视线往Leo的办公室那边转，主动解释，远远看到电梯门开了，李秘书眼睛都亮了，“Leo总回来了！”

众人听到两个领导者中的一个露面，纷纷看过去，Leo团队的成员小跑着过去嘘寒问暖，而商陆这边的团队只远远地望着，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保持观望态度。而白宣月站在他们之外，更像第三视角。

“商总近三个月的项目麻烦整理好拿到我这里来。”不知道媒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闻风而动已经被保安拦在公司外面，白宣月刚刚回公司都是走的后门，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

“你见到商陆了吗？”白宣月问Leo。

“去联系回来的高层，到大会议室开个会。”Leo刚回来就开始安排工作，“每个部门都得有人出席，没回来的也要出个代表过来。再让各部门统计一下谁没回来，给我个名单。”

吩咐好大家要做的事情之后，Leo风风火火地往楼下大会议室赶，白宣月快步跟在Leo身边，说了句：“这几天辛苦你了，让你卷入这种事。”

Leo不甚在意地挑眉：“挑战，我喜欢挑战。”

电梯开门声响起，随着门打开，他们看到电梯里腰背挺直的老者。

“爷爷，你怎么来了？”白宣月没想到白鹤山会回公司，惊讶地问。

白鹤山看了眼Leo和白宣月，回道：“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都找到疗养院去了，我能不来吗？去开会？”

Leo：“是。”

白鹤山又问了几个问题，Leo都说通知过了。

所以他们现在准备一起去会议室商讨今天的这件事。几乎所有部门，没被波及到的也都在人心惶惶，有些人甚至下载了求职软件开始浏览合适的职位，怕鹤翎银扁跨不过这次的难关。

这场会议从中午开到了夜色浓郁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得饥肠辘辘，表情严肃却没什么解决方案能解惑。

“订的餐到了吗？”白鹤山毕竟上了年纪，受不了这么高负荷的会议，早就腰背酸痛，问旁边的秘书。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白鹤山大手一挥：“先吃饭，吃完后回家，剩下的明天再说。”

这么长时间的梳理和复盘，也算找到了症结所在。

古董拍卖这个行业本来就不能用市场行情来衡量，有些人可能喜欢就足以一掷千金，用高出艺术品原本价格的几十百上百倍的价格收入囊中。

所以有人高出市场价颇多买入也是常情。但是问题出在购买者身上。

因为管理层的审查失误，以至于没能分辨出购买者账户的异常，或者是某人甚至某些人刻意为之。

成交合同上有商陆的签名和公章，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并且按照商陆直到他们会议尾声都没回来的情况下，看起来跟他脱不了干系。

白宣月给李秘书发消息：“苏沐瑶回来了没有？”

李秘书回复及时：“没有，我给她留言让她看到信息给我个回复，她也没有回。”

商陆和苏沐瑶都没回来，她只是觉得苏沐瑶很可能有问题，所以故意在警察面前询问她的情况。

无论她是没回来，还是出来了但是躲起来不愿意回来，都说明整件事跟她的练习也密切。

手机铃声响起，白宣月看了眼会议室里正在吃饭的其他人，她起身去走廊之后才接通：“喂。”

“白天怕你忙的没时间理会我，就没联系你，现在结果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江郅年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带着关心和问候。

“谢谢，暂时不需要。”白宣月真的挺后悔自己没有硬学经济类的专业，哪怕她按部就班不懂变通地经营公司，应该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让公司卷入经济犯罪的风波里。

这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最后发现是个别老鼠屎的行为，但对鹤翎银扁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以后一旦有人提到鹤翎银扁，就会得到一句感叹：“哦！是那个洗钱的公司。”

“需要我的话随时联系我。”江郅年知道白宣月的拒绝是什么意思，更知道经历过风霜之后的鹤翎银扁的价值一定会大打折扣，但是他不在乎。

第175章 你爱她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鹤翎银扁卷入洗钱风波的事情顺着光纤传到各处，甚至开始在网上发酵。

官网因为用户短时间内大量涌入出现了崩坏，所有开设过官方账户的社交平台遭到众多网友的攻击谩骂和侮辱抵制。

素青的相关主播账号下也全是讨要说法的。之前所有的直播账号现在都已经暂时关播，因为稍微有些热度的主播都还在会议室里坐着。

会议过程中陆陆续续有高层回来，只剩下个别人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