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本该被他踩在脚下,任他施舍怜悯的女人,如今,却高高在上,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
而他,曾经的天之骄子,状元郎,却沦落到,连乞求她垂怜的资格都没有。
凭什么?!
“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下,都牵动着五脏六腑。
巨大的不甘与屈辱,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恨!
他恨沈知夏的无情!
他恨董家的背信弃义!
他更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疆。
一处隐蔽的山谷之内,气氛凝重如铁。
北狄太子的营帐里,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被砸碎的酒杯碎片。
赫连成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英俊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萧承风那个废物!说好的夹击沙县城,他人呢?!”
“本太子在这里,被萧承煜的兵马,像狗一样堵了整整五天!”
“他倒好,带着人,直接跑了!盟友?这就是大宁的盟友?!”
帐下的几名北狄将领,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都清楚,景王萧承风的突然撤兵,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这支孤军,彻底成了一支……弃子。
被牢牢的,钉死在了这片绝地。
赫连成胸口剧烈起伏。
他不是傻子。
萧承风撤兵的理由,太过拙劣。
什么粮草不济,什么后方遭袭……
他原本还不怎么在意萧承风,可这几日,他按照萧承风交给他的黑铁球配方,连着试了不下二十次,做出来的黑铁球,不是哑炮就不等点着引线就会炸。
这样的东西,别说打击萧承煜,只怕是他再用几日,仅剩的那点人马也会炸没了。
如今,他赫连成,进退维谷。
成了整个北疆战场上,最大的笑话。
“报!”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如纸。
“太……太子殿下!”
“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赫连成怒吼道,“是不是萧承风来了?!”
“不……不是……”
传令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是大宁摄政王……萧承煜,他……他自己来了!”
“什么?!”
赫连成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来了?!”
“大宁摄政王,萧承煜!”传令兵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他……他就带了几十骑,此刻……就在谷口,说……说要见您。”
整个营帐,瞬间死寂。
所有的北狄将领,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萧承煜?
他竟然,只带了几十个人,就敢闯到他们的营帐来?!
这是何等的……狂妄!
赫连成的眼中,先是震惊,随即,涌上一股被羞辱的暴怒。
“好……好一个萧承煜!”
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