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文字还在跳跃。

尽快,我没多少耐心。

喻芷咬了咬牙:“又来这套,还搞上玉石俱焚了。”

宋暖看了眼腕表,语气平静:“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家保镖。”

“不是我说,你就不拦拦我?就不怕我有个万一?”

她的心,零下八度。

“拦什么?”宋暖抬眼,“他有炸药,把人激怒了大家一起升天?”

喻芷:“……”

【宿主大人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还在跟你绑定着呢,你要是死了我都没地方寄生了嘤嘤嘤~】

小水的抽噎声是冰凉的电子音,在漆黑的走廊里飘着,诡异又刺耳。

偏偏还只有喻芷能听见。

她拳头都硬了,但还是压下了骂统的冲动。

喻芷深吸一口气,看向宋暖:“我哥那边就交给你来应付了,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把他们都撤出去。”

“可以。”宋暖点头,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但那个人的命,留给我来收。”

她的语气里,全然没有担心喻芷无法全身而退的顾虑。

喻芷忍不住扬眉:“你倒对我挺自信。”

宋暖没说话,只把配枪塞进她手里,指尖微凉:“如果形势所迫,可以下死手。”

气氛骤然沉闷。

喻芷将枪藏好,转身踏进了应急通道。

楼梯间里,应急灯的绿光漫开,把一切都染成了陌生的模样。

她的靴子踩在台阶上,声响在空荡的环境里回荡着,格外清晰。

设备间在六楼,喻芷很快就到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门锁“滴”地响了一声。

门缓缓在喻芷面前移开。

她抬步进去,便看见男人端坐在沙发椅上。

他的口罩和帽子都摘了,露出了原本的脸。

喻芷看着他,双手克制不住地攥成拳,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芷姐,你好像并不意外。”

路卓远像往常一样笑弯了眼,语气轻松得仿佛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或许,我该喊你宋明玦。”喻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分量。

眼前的人,是宋家三小姐的孩子,真实年龄比喻恒还要大上几个月。

路卓远听见这个名字,眼神晃了晃,随即轻笑着从沙发椅上站起来,遥控器在他指尖转着圈,像个不起眼的小玩意。

“其实,我更期待你喊我喻明玦。毕竟,我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他笑着,眼底却爬满了红丝,像濒临失控的困兽。

明知答案,喻芷还是觉得心头一沉:“所以,你母亲果然是我爸的前任?”

“可笑!”路卓远猛地拍向桌子,表情狰狞得变了形。

“他喻疏白就是个禽兽!我母亲那么爱他,不惜要退掉婚约跟他私奔,他转头就娶了别人,把我们亲手推进泥潭!”

当年宋家扎根M国,做的全是灰色产业。

宋家三小姐从小就跟M国的新贵族订了婚约,本该成为宋家洗白的跳板,却在关键时刻被发现怀了孕。

这样的丑闻在贵族圈里无法容忍,不仅搅黄了亲事,宋家也被多方针对。

一个没了利用价值、还招祸的女儿,在宋家连苟活的资格都没有。

因此怀着孕的宋三小姐被赶到佣人住的偏楼,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后来宋明玦出生了,作为不被承认的野种,他的日子比宋家私生子还要难。

幼年时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次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路卓远眼底的红意更浓,声音发颤:“我母亲重病时,我终于找到了喻疏白的下落,可看到的却是你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多么讽刺啊……”

喻芷的肩膀都在抖,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恼火:“所以……你就一手策划了我爸妈的意外?”

“没错!”路卓远坦然承认,语气里满是疯狂,“可这还不够!你们喻家所有人都该死,你们才是我苦难的源头!都是你们的错!”

“你放屁!”喻恒突然冲了进来,怒吼声震得人耳朵发疼。

喻芷吓了一跳,连拦住他要扑过去的动作。

“明明是你妈挟恩图报,恬不知耻爬上我爸的床!你这混蛋在这装什么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