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放下书,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饿不饿?厨房炖了汤。”

花栀坐起身,靠着床头:“还好。”

他起身去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又帮她调整了下靠枕的位置:“晚上想吃点清淡的?我让李姨做了蔬菜粥。”

花栀没说什么,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看着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地忙,心里那点沉郁慢慢化了些。

晚饭时,管家进来汇报,说冷泽派人送来的那些东西已经处理好了,按照花栀的意思,大半捐给了慈善机构,剩下些实用的家居用品,让工人搬到了库房。

谢承寒没抬头,只应了一声,给花栀盛了碗粥:“尝尝看,李姨的手艺不错。”

花栀低头喝粥,没说话。

夜里洗漱完,谢承寒照旧帮她涂妊娠油。他掌心搓热了油,轻轻覆在她小腹上,动作比往常更轻。

“今天……”花栀忽然开口,声音有点低,“冷涟说的话,我没放在心上。”

谢承寒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我知道你没放在心上,但我在意。”

他低头,在她小腹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和孩子,都不能受一点委屈。”

第九十四章 我想学做些吃的

花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真的没事。”

他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帮她涂好油,收拾好东西,才躺回床上,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黑暗里,谢承寒睁着眼没睡。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是助理的回信,说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冻结了冷涟正在跟进的那个项目,相关不合规的证据也递到了监管部门。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关掉页面,放回手机。

有些账,该算就得算。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花栀,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第二天一早,冷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带着急:“承寒,冷涟那个项目是不是你动的手?”

谢承寒靠在床头,声音没什么温度:“他说的话,配不上那个项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冷泽压低的火气,隐约能听到他在骂冷涟“不长记性”“活该”。

骂了几句,他才重新对着电话说:“是他不对,这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谢承寒应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花栀被他打电话的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

“没事,”他放下手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再睡会儿。”

她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着了。

谢承寒看着她的睡颜,眼底的冷意慢慢散去。以后的日子还长,他会护着她,不让任何人再搅扰这份安稳。

谢承寒轻手轻脚起床时,花栀还睡得沉。他换了家居服下楼,径直往厨房去。

李姨正在备早餐,见他进来略感意外:“先生,今天起得早。”

“李姨,我想学做些吃的。”谢承寒走到料理台边,目光扫过台上的食材。

李姨愣了愣,随即点头:“想学什么?我教您。”

“她最近提过想吃甜粥。”谢承寒拿起一把米,“先从这个开始吧。”

他跟着李姨学,洗米时拿捏不好水量,李姨在旁提醒:“没过米面一个指节就行。”他便停下来,用手指量着添水。

熬粥时得不停搅拌防粘,他站在灶台前,手腕轻转,木勺在砂锅里划着圈。

火没控制好,粥沫溢出来些,他连忙调小火,用抹布擦净灶面,脸上沾了点米渍也没察觉。

花栀醒来没摸到人,披了外套下楼,远远看见厨房门口的身影。

谢承寒正低头听李姨说话,手里拿个小铲子在平底锅里翻着,动作生涩却认真。阳光落他身上,看着比平时温和些。

“醒了?”谢承寒回头看见她,语气平淡,“再等会儿,粥快好了。”

花栀走过去,视线落在他脸上,伸手替他擦掉那点米渍:“怎么自己做了?”

“想试试。”他笑了笑,低头看锅里,“李姨说这样煎蛋不容易糊。”

平底锅里的鸡蛋边缘微焦,形状不算规整,倒也有香气。

早餐时,花栀喝着谢承寒熬的甜粥,米煮得软烂,甜度刚好。他看着她,眼里带点期待:“怎么样?”

“还行。”花栀低头喝粥,语气没什么起伏。

从那天起,谢承寒有空就泡在厨房。起初常出错,菜炒咸了,或是忘了放水把锅烧得冒烟,后来渐渐熟练。

他记着花栀提过的水晶虾饺,提前几天学和面、调馅,指尖被蒸笼烫红也不在意。

做好第一笼,端到她面前,她咬开薄皮,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还行”。

他也研究孕妇能吃的滋补汤,拿着食谱琢磨半天,食材处理好小火慢炖几小时。

汤好后先试喝,觉得合适了才端给她,她接过碗,慢慢喝着,偶尔说句“还好”。

花栀看着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个在外人面前沉稳疏离的男人,此刻笨拙又认真地为她做饭,她知道他的用意,却生不出太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