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今禾来了,带来了一堆礼物。
两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宋今禾翻着手机里的婚礼场地照片:“天哪,这也太好看了吧,这谢承寒灰太狼也太用心了。”
花栀笑了笑,没接话。
“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宋今禾碰了碰她的胳膊,“这可是你自己的婚礼。”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花栀说。
“不是准备的事,是你这态度。”宋今禾看着她,“你是不是还在犹豫?”
花栀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没有。”
宋今禾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以前心里有别人,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虽然我不太喜欢谢承寒,但谢承寒对你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你得往前看啊。”
花栀沉默了。宋今禾说的她都懂,可心里那点别扭劲,就是过不去。
谢承寒中午回来时,正好碰到宋今禾。宋今禾一个劲夸他准备的婚礼用心,他只是笑着,偶尔看花栀一眼。
当然了,宋今禾说这么多好话,一是出于真心,二是客套,三是因为谢承寒帮助她加官进爵了。
宋今禾走后,谢承寒和花栀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屏幕上在放一部爱情电影,男女主角正在举行婚礼,新娘笑得一脸幸福。
“你看她多开心。”谢承寒忽然说。
花栀看向屏幕,又转回头看他:“嗯。”
“你婚礼那天,也会这么开心吗?”他问。
花栀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谢承寒的眼神暗了暗,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是个综艺节目,吵吵嚷嚷的。他盯着屏幕,没再说话。
花栀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让他不舒服了,可她就是没办法像别人那样,对这场婚礼充满期待。
晚上睡觉前,花栀翻出宋今禾带来的一个礼盒,里面是一条晴水猫眼手串,灵动精巧,宋今禾说适合婚礼当天戴。
她拿着手链在手里转着,忽然对谢承寒说:“婚礼的音乐,我想换一首。”
谢承寒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换什么?”
“《Ave Maria》,舒伯特的纯音乐。”她说。
他愣了愣,随即点头:“好,我让人换。”
花栀看着他拿起手机发信息,心里稍微松了些。
或许她做不到完全上心,但至少可以试着做一点改变。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一片浅浅的水。
花栀躺在床上,听着身边谢承寒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或许婚礼那天,她真的可以试着开心一点。
婚礼前三天,宋今禾又来了一趟,帮着花栀整理要带去酒店的东西。
礼服已经送去熨烫,首饰盒放在梳妆台上,里面躺着谢承寒准备的项链和耳环。
“试试这个?”宋今禾拿起项链,往花栀颈间比了比,“衬得你皮肤更白了。”
项链是水滴钻石项链,五克拉版本,水滴主石的柔和线条中和了钻石的锋芒,既有高级珠宝的华丽,又不失女性特有的柔美。
花栀对着镜子看了看,没说话。
宋今禾帮她戴上项链,指尖碰到她的后颈:“你看,多好看。谢承寒眼光确实不错。”
她突然感觉这款项链特别眼熟,很惊讶地说:“这不是Harry Winston水滴钻石项链?!之前我见有一个女明星婚礼就是用的这款!”
“我滴个神啊,谢承寒这么有钱的吗?几百万呢。”
花栀下意识抬手捂住颈间,冰凉的钻石贴着肌肤,却让她指尖微微发烫。
她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水滴形的钻石在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晃得人眼晕。
“他疯了吗?”她轻呼一声,声音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发颤,手还下意识护着小腹,像是怕这过于贵重的东西会惊扰到里面的小家伙,“这项链这么贵吗?”
宋今禾刚帮她扣好搭扣,就见她转过身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孕期特有的水润让那点惊讶更显得娇憨。
花栀指尖戳了戳项链坠子,又赶紧缩回来,像是怕碰坏了似的:“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我跟他说过不用这些的啊……”
她低头看着那枚钻石,忽然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下意识地小声嘀咕:“你爸爸好像有点太夸张了哦……不过,是挺好看的。”
过了几秒,她抬眼看向宋今禾,语气里没了刚才那点不自觉的软,反倒添了层淡淡的疏离:“他向来喜欢搞这些排场。”
话是这么说,却没再提摘下来的事。
颈间的钻石项链明明该是璀璨的,却衬得她眼底那点情绪有些模糊。
“婚礼嘛,总是要走个过场。”她伸手抚了抚小腹,指尖划过那片柔软的弧度时,动作不自觉放轻了些,“他愿意折腾,就随他吧。”
宋今禾瞧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刚想打趣两句,却见她已经转过身看向镜子。
镜中的人穿着洁白的长裙,颈间钻石耀眼,孕肚的弧度藏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挺合适的。”花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像是在说服谁,“就当……给孩子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