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想去擦,可越擦,眼泪掉得越凶,心里满是无措。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谢承寒的声音跟着响起:“好了吗?”

花栀吸了吸鼻子,没应声,伸手拉开了门。

谢承寒的目光先落在她脸上,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和没擦干的泪痕,眉头微蹙,随即视线移到她手里的验孕棒上。

看清那两道红杠的瞬间,他眼里的光明显亮了亮,那份藏不住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但这份喜悦很快就淡了下去,他看着花栀哭红的眼睛,语气沉了下来:“阿栀,怀了我的孩子,是什么让你不能接受?”

花栀抬起手背,用力擦去脸上的眼泪,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好几次,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心里乱得很,有抗拒,有茫然,还有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慌。

谢承寒心里的不满还没散去,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想到她肚子里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终究还是压下了火气,没再追问。

“明天早上,我让私人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他说,“下午,我们去领结婚证。”

“不要……”花栀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没散去的哭腔,却透着一股执拗。

谢承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也冷了几分,语气强硬:“你的身体,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未来的孩子,也是我的。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没用的。”

花栀没再说话,头垂得更低,眼泪落在膝盖上。

她想反驳,想告诉他自己从来没属于过谁,可话到嘴边,又被堵了回去。

谢承寒的眼神太硬,她没力气对抗。

谢承寒看着她肩膀抖个不停,沉默了几秒,转身进了卧室。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条厚毛毯,往她身上一搭,盖住了大半截身子。

“披着。”他说,语气听不出好坏。

花栀没动,任由毛毯裹着自己,眼泪还是没停。

她想不通,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就凭空多了个孩子,还要被绑着去领什么结婚证。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和窗外雪粒打在玻璃上的轻响。

谢承寒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他的目光不算温和,带着点审视,还有点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过了很久,花栀的哭声渐渐小了,只是肩膀还在微微起伏。

她抬手抹了把脸,手背湿淋淋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去床上躺着。”谢承寒忽然开口,“坐着凉。”

花栀没应声,也没动,像是没听见。

谢承寒皱了皱眉,站起身走过去,弯腰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花栀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推他,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又猛地顿住。

她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动作一下子就软了,只能任由他抱着,头埋在他胸前,不敢再动。

谢承寒的手臂很稳,抱着她一步步往卧室走。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点室外的寒气,不难闻,却让她觉得更窒息。

到了床边,他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到她腰上。

“躺着。”他说,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

花栀侧过身,背对着他,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睛盯着墙壁,没说话。

谢承寒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去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花栀还是一动不动,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

她想逃,可又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谢承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带着他的孩子跑掉。

浴室的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谢承寒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件深色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床垫微微陷下去一块。

花栀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呼吸都放轻了。她能感觉到他就躺在旁边,离得不远,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

两人谁都没说话,卧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花栀一直醒着,脑子里反复想着明天的事。

怀孕,结婚证……每一个词都让她觉得害怕。

身边的谢承寒似乎是睡着了,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花栀悄悄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雪光,看了看他的侧脸。

他闭着眼睛,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脸上的冷硬淡了些,看着居然有了点温和的样子。

可她知道,这只是假象。他骨子里的强硬和占有欲,一点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