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宗祠,庄严肃穆。

檀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在昏暗的光线下盘旋缠绕,仿佛沟通着先祖与现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宁静而厚重,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仪。姜云歌静立在蒲团前,眼神敬重而肃穆,注视着牌位和那缕缕香烟,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也像是在默默告慰。

管家全叔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禀报:「家主,他们的人都到了,等在旁边的法堂。」

姜云歌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她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旁边的法堂。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法堂门口时,里面原本就忐忑不安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姜山华的心猛地狂跳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攥紧了他为什么要他们二房全体来这里?还是在家祠旁边的法堂!出了天大的事?!

姜远杰一家也是面面相觑,惊慌失措,他们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远伯的心从全管家去传话开始就七上八下,此刻更是跳得如同擂鼓,内心哀嚎:苍天啊大地啊!我最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一直老老实实在家啊!

林慧心同样忐忑不安,紧紧攥着衣角,害怕又出了什么无法控制的纰漏。姜云朵则是一脸不耐烦,觉得小题大做,但又惧怕姜云歌的威势,敢怒不敢言,只能憋着气站在角落。

而人群中,姜景凡的脸色最为难看,他低垂着头,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内心已被巨大的恐惧淹没,生怕自己被发现了什么。

姜云歌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冰冷无波:「人都到齐了?」

全管家立刻躬身回应:「回家主,二房上下所有人均已在此。」

姜云歌的视线直接落在为首的姜山华身上:「二爷爷,这几天集团发生的丑闻,您知道吗?」

姜山华愣了一下,赶忙点头:「知……知道。」

「那二爷爷可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姜云歌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心上。

姜山华闻言更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难道这祸事……又是他们二房的人惹出来的?!想到这里,他气得几乎要仰倒,胡子都在发抖。是谁?!到底是谁?!怎么净给老子后腿!

姜云歌没有给他猜测的时间,直接继续道,声音陡然转厉:「二爷爷,我记得我曾明确说过,姜家容不下吃里扒外、勾结外人、陷害家族之人。一经发现,逐出家门,严惩不贷!这话,您还记得吗?」

姜山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声音发颤:「家…家主,您说的对…可是,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姜云歌却不再看他,目光如冰冷的箭矢,倏地射向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姜景凡:

「姜景凡,你的爷爷不是在问你吗?有没有误会?你来告诉他。」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反应最激烈的是姜远伯和林慧心夫妇,他们瞬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什么?!景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云歌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姜景凡。

姜景凡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身体剧烈一颤,知道彻底败露了。但他仍强撑着抬起头,眼中带着鱼死网破的偏执和恨意,直视姜云歌:「证据呢?家主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

姜云歌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证据?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是你们秘密会面的视频,还是交易的录音?或者需要我具体说出你们每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和谈了些什么?」

姜景凡闻言,知道一切抵赖都是徒劳,反而低下头,发出一声怪异扭曲的低笑,不再说话。

姜山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景凡,声音都在发颤:「景凡!真是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

姜景凡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嘶吼道:「没有谁指使!就是我自己要做的!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样子!我就是要让她难堪!不行吗?!」

他猛地转向姜云歌,所有的嫉妒、怨恨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姜云歌!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过是个女人!居然敢当着全族人的面给我难堪!还敢给我上家法!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肆意践踏!让我颜面扫地!」

他的话语越发恶毒偏激,眼神阴冷得像毒蛇:

「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结婚生子,伺候好男人!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在男人的世界里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你以为你了不起吗?要是没有姑奶奶你算个什么东西,姑奶奶?她那是老了!疯了!她才……」

「嘭!」

一声沉闷的重响!

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姜云歌的身影瞬间动了!

下一秒,姜景凡就像个破沙袋一样被一股巨力狠狠踹飞出去,重重砸在法堂门外的青石地上,当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痛苦地蜷缩着,连惨叫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让所有人都吓傻了!

林慧心尖叫一声:「啊!我的儿子!」疯了一样扑过去。

姜远伯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柯氏也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跑过去看孙子,随即抬头用无比怨毒的眼神剜着姜云歌,尖声道:「家主!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他就算做错了天大的事,不能按照族规处置吗?!非要动私刑吗?!」

姜云歌根本无视其他人的反应和哭嚎。她一步步走到蜷缩在地的姜景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杀意:

「再敢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句污蔑姑奶奶的话」

她微微俯身,目光如冰刃,一字一顿:

「我、就、宰、了、你。」

第162章 相似的场景

林慧心看到儿子惨状,心痛如绞,恨意滔天,但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此刻任何顶撞和哭闹只会给儿子招致更可怕的后果。她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怨恨,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家…家主…景凡他…他知错了,他认罚…求您…求您别再动手了…」

姜景凡被那一脚踹得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剧痛让他说不出话,只有痛苦的呻吟。

而姜山华,此刻已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这个蠢货!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然只是为了泄一己私愤,在姜远鹏竞选最关键的时期,去收买陷害姜远军,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差点就彻底毁了姜远鹏的前程,毁了姜家的大局!

想到这里,他眼前一黑,气血翻涌,几乎要晕厥过去。

姜山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血疯狂上涌,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站稳不能晕!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如果他倒下了,他们二房今天就真的彻底完了,尤其是景凡,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重重地深呼吸了几次,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哀恳看向姜云歌:「家主……景凡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就是一时糊涂,钻了牛角尖,他不是存心要害姜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