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1 / 1)

湛兮在一边看着,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这样才对嘛~打工人,就是要快快乐乐地打工,才能长命百岁地给他打工。

一开始,湛兮还需要替闻狮醒解释一些新词汇,不动声色地把控全场,将众人拉扯着,跟上她的思路。

而现在,闻狮醒越讲越多,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湛兮的思路,开始转换自己的语言和表达,让众人更容易听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而在场的众人,聪不聪明另说,但绝对没有懒惰的人。

他们也在慢慢地学会了湛兮的某些脑回路,竟然已经能够意会闻狮醒的一些较为超越的、简单却精准的词汇表达。

于是在双向奔赴的努力下,闻狮醒讲到在后半段的时候,大家伙已经无需湛兮在其中作为沟通的桥梁,就能够逐渐地沟通无障碍了。

湛兮对此,感到非常的欣慰。

这样就很好了,湛兮挑了挑眉想到,可不能给别人又乘之机啊!他可看清楚了那云中雀的小眼神的啊,哼!什么意思,想截胡小爷的打工人?

总之,能沟通好就最好了,这三五个月,闻狮醒就要把她所能给的全部都给出去,毕竟他到时候是要把人带走的,这姑娘应该是为大雍朝的玉米而生的!

虽说玉米还没下落,但是湛兮已经能想到自己后续可以直接当甩手掌柜的的快乐了!

让皇都紫微城内御医院的那群御医研究青霉素,湛兮还得将辅助系统提供的数据,再自己又手写一边,为的就是方便老御医们理解那些超前的概念,而且为了防止自己太过突出,湛兮还不能一次性将所有的东西都丢出去。

玉米交给闻狮醒就不用顾虑以上的这些东西了,直接把辅助系统给的数据都丢给她,她自己就能懂,完全不需要湛兮在中间做翻译,而且……

这姑娘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缺少阴谋的那根筋,她若是好奇这玩意儿哪里来的,湛兮只需糊弄几句,她都不会追问下去。

想象一下那样的未来,当真是一片光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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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狮醒和云中雀说得起劲,湛兮便抬步,走向了一旁的云生月。

湛兮像是没话找话一般的,在云中雀忍不住「咳咳」了两声后,就问云生月:「军师的身体一直如此吗?」

提到云中雀的身体,云生月那如温和得体,如清风一般的笑容微微滞涩了一下。

在这一刻,湛兮才从才从这一个风度翩翩,举止优雅,毫无破绽的青年身上看到了一点真情实感。

云生月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说:「冬日的时候,更严重一些,如今回春了,似乎略有好转,但终归是不得彻底痊愈……」

「哦,这样吗?听起来像是不易痊愈的病啊?」湛兮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要不然,就让我姐姐姐夫派几个厉害点的御医过来给他瞧瞧吧?他这样动不动就咳嗽的样子,看着让人放不下心。」

云生月略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湛兮一眼,他那一双眼瞳颜色浅淡的眸子,是一片静静的波光,这双眼睛里清楚地倒映着湛兮的身影。

身姿修长的少年灿烂如烈火,鲜活似骄阳。

云生月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楚湛兮的想法,不过曹大将军的儿子,怎么说都是自己人,云生月倒是很想直接问一问湛兮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于是,云生月就照常回答湛兮的话:「国舅爷有心,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不过前些年,曹大将军也向圣人求过不少的御医,但是这些御医过来之后,都表示自家功夫并不如骆神医,并且大家都为骆神医的医术叹服,所以没过多久,他们都回皇都去了。」

「骆神医?」湛兮似乎没听过这个人,语气略有些疑问。

云生月浅浅一笑:「让国舅爷见笑了,骆神医只是在江南道一带略有些名声,乡野百姓受恩于他,便称呼为『神医』,久而久之,为表尊重,大家都这么叫。」

「但想必,骆神医的声望,定然是不及皇家供养着的御医的,国舅爷没有听说过他,也是正常的。」

「这样啊?」湛兮眺望了一下远方,语气平淡,「那听起来,这位骆神医的名声,也应该不算小,怎地感觉皇都那边,还不如这北庭地界儿能听到风声?」

「皇都乃天下中心,商贸往来,络绎不绝。而且,不少都是江南道的商贾……贵人也不是谁都身强体健的,怎地没听人提及过这位骆神医?」

云生月听了这话,眉头不由得皱紧了,隐隐约约地,他似乎觉得湛兮似乎指出了某件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

而湛兮呢,他很笃信自己的怀疑绝不是无的放矢的。

所谓「神医」,都能被叫做神医了,那本事和名声,肯定不差啊!然而他家砖头剧本,可没提到过这位骆神医。

而且,神医嘛,自古以来能被称为神医的,能有几人呢?

湛兮曾告诉过闻狮醒,有任何想起和时下有关的「历史事件」或者「历史人物」,都要及时告诉她。

闻狮醒答应得好好的,有什么就会和湛兮说什么,她明明知道军师云中雀身上所呈现出来的「病危感」,若真有「神医」,她不可能不提到。

你说闻狮醒可能不认识?笑话,神医!谁会不认识神医?扁鹊华佗,闻狮醒一定知道!

骆神医若是全无历史记忆点,要么是他医术远没有时下吹的风大,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在隐藏他。

毕竟,舆论嘛,在顶层人的手里头,那是可控的东西。

云生月的眉头一直没松开,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他指着不远处已经进入了状态,一边喝酒,一边挥墨水的郑元照,说:「骆神医颇有闲云雅鹤的姿态,已经多年不入世了,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其性情,与师兄略相似。」

湛兮顺着云生月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酒水都顺着嘴角落到衣衫上,却仍旧笔墨不停、行云流水在狂书的郑元照。

湛兮有些无语:「但日召公子是写诗的。」

人家搞艺术的,不疯魔不成话,你一个搞医术的,你也想跟着发癫?

你准备怎么发癫?帕金森式给病患针灸?还是癫狂鬼画符式开药方?

云生月的眼眸波光不定,他的情绪,同样晦涩难懂,许久之后,他告诉湛兮说:「师父对骆神医有恩,多年前,师父身体每况愈下,是我挟恩图报,专门将他从深山老林中『挖』了出来的。」

行吧,聪明人总是多疑的,云生月显然就是已经因为湛兮的话,开始怀疑某些事情的不对劲,但是……他一时之间,还找不到突破口。

湛兮:「太阳要落山了,跳过这个话题吧,对于军师的身体,骆神医怎么说的?」

「北庭都护府的气候不适合养病,建议师父南下到水乡好好将养,五年八年,必能痊愈。但是师父,怎么可能会离开……」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总之就是,要痊愈,就得离开北庭都护府,不肯离开,那就像现在这样拖着,天天「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