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龙嗣都保不住还妄想有嫔、妃之位?
可笑。
“王喜,传令下去,余贵人本身怀龙嗣,有功,且因小产,身子虚弱,特此千年人参一支,黄金百两,绣花流银锦缎四匹。”
赵淮淡淡而语,眉眼之中已然是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关切意思。
“王喜这就着手去办!”
赏赐虽是多,却是没有升了品级,也是没有任何用的,想必是赵淮注意到了这几分蹊跷,才是如此而做。
王喜暗自琢磨着,迈步匆匆离开。
赵淮于书房之中同样是狐疑并起,这余秀珠怎地就是突然有孕,且是小产?
按理来说,他在临幸余秀珠之后皆是赐了规避子嗣汤药,为何她还会有孕?
若是她其中做了手脚,便是欺君之罪,即便这些除了赵淮以及几位妃嫔知晓,赵淮依旧是在心中有些厌恶这样的举动。
小产了也好,免得这延华殿得宠过盛,而以余秀珠的性子,若是升至非位,这后宫怕是不得安生了。
可是,为何会小产?是否是有人其中动了手脚?
对于这个赵淮倒是有些好奇,毕竟他仍旧是可以通过这个来把控个别妃子的行为,抑或是其家人在朝中的权势。
西厢之中,冉如胭房中已然是昏暗一片,却又是即刻被点起了一丝星火,于微风之中摇摇曳曳,渐而旺了起来。
冉如胭只觉眉心突跳,下意识以手按住之后缓缓下了床榻。
心中隐隐的不安尤甚,她即便是入眠也是噩梦连连,那一场大雪的冰冷同样是彻骨,痛苦一点一点袭过她的身子,没有给她半分喘息的余地。
“珍姬,怎地了?”
锦绣见光,便是自房间之中而出,只在单衣之上披上了一件半臂,随意绑了腰带便是匆匆进入房间之中。
“无事,不过是梦魇罢了!习惯了!”
冉如胭淡淡而语,端坐于桌案之前,双手交合,不再言语。
锦绣瞧着自家主子的模样,顿走了几步靠近才是垂首轻轻开口。
“有什么,方便与锦绣说说吗?不知道为什么,锦绣总是觉得自进宫之前珍姬好像换了一个人,每一件事儿的发生更是令锦绣这般琢磨,却又是怎么也猜不透!”
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激荡着冉如胭的心口,对于锦绣,她是愧疚,是悲哀。
可是面对着她的关切,冉如胭依旧是不能够说出什么细致东西,抑或是即便她说了,也是没有人会信。
第156章 罪责难脱宁阳疑
“珍姬,真的不能说吗?”
锦绣似是从冉如胭的眉眼之中瞧出了几分踌躇,便是上前小心地以手为拳,轻轻地敲打着她的肩膀,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锦绣,你该是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知晓便是可以知晓的,当初的改变,不过是因为进宫一事改变不了罢了,既然如此,我又是何必被自个儿困着?后宫之事,实则都是一个道理,其实也没有什么,若是你仔细琢磨,定然是能够忖度出一些事情的!”
冉如胭挑眉而语,将希冀全然掩于唇间,淡淡的轻笑自唇间而露,似是真的心悦,但是锦绣瞧得出来,珍姬此刻心中定然是苦涩的。
可是,她又是如何能够继续再问呢?
自家主子已然是这般,若是她问得过多了,是否是一种累赘?
锦绣一念及此,拳头稍是停滞了一下,继而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冉如胭自然是感觉出来了锦绣的一些心思,可是,她真的只能将这些事儿藏在自己的心中,无论是谁,都不能够知晓。
且,子空大师既然已经是暗示了她,理所应当不会将此事告知其他人,反而今后许是会成为一路人也是不一定的。
“珍姬,也罢,锦绣着实不该问这些,只是,梦魇之中的东西毕竟是假的,不要过多在意就好!”
锦绣不能够说什么,只好是如此安慰道。
“嗯,自然不会过多在意。”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冉如胭当下要做的,是令顺贵嫔南宫妙月即便是得到了顺妃之位同样是不能够争宠,此事仍需仔细琢磨法子,不可太过着急。
“珍姬,方才锦绣进了房间路上,似是瞧见王喜公公自皇后娘娘房间之中而出,好像是禀告了什么尤为重要的事儿。”
方才王喜匆忙的脚步之声好似仍旧在耳边回响,锦绣闭眸思索了一番,却是想不出会是什么事儿。
“许是后宫之中出了什么问题吧!”
锦绣猜测,却是一下子戳中了冉如胭的思索之点。
若是为了南宫妙月的事儿,王喜自然是不会那么晚了还要前去通报皇后颜素问,而这般,想必是事关重大,若是在后宫之中,会是发生了什么呢?
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与掌着一手宫权的卫清歌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
可恶,卫清歌第一次单独于后宫之中面对段莺莺与余秀珠,也不知会出什么问题,一时之间令她灼急得很。
“也许,南山狩猎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恐怕是呆不下去了,陛下应当是会筹谋着众人归去。”
冉如胭猜测道,同样是也是不知赵淮会怎么样去做这件事儿。
床榻被窝已冷,窗外似是淅淅沥沥,一阵阵凉风透过半掩的窗子陡然袭过她的身子,不禁是令她颤抖一番。
锦绣也是瞧出了这一丝不妥,便是上前将雕花镂空窗子关了起来,细雨打在窗纸之上,“哒哒哒”的声音有些乱人心。
“珍姬,还是早些歇息吧!之前陛下同大家说过,明日辰时需于书房之外候着,陛下有事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