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意竟然已经得了顺贵嫔的命令,自然是要为其查处事情,当然,她同样是不会做出将自个儿置身于险地的事情。

长安殿中,细细呢喃于娴贵嫔林婉柔房间之中传出,令如意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娴贵嫔,你这是如何了?怎地皱起了眉头?”

春芽于一旁按揉着林婉柔的香肩,却是在无意之中瞧见了自家主子皱起的眉头,不由地问道。

“如何……本宫只是不知,为何陛下又去了排云殿中,明明前些日子还都是宿于这长安殿,真是令人着实不喜!”

林婉柔勾着尾甲,朱色的珊瑚琉璃并存晃了春芽的眼。

“娴贵嫔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若是担忧,倒不如说是延华殿一行妃嫔,娘娘可是受宠得很,陛下一日两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巧嘴儿的春芽淡淡地说着,笑颜相展,不免令林婉柔同样是少了几分忧虑。

白皙细腻的小手抚上平坦的小腹,林婉柔暗自苦笑一声,不过好在后宫之中还是未有妃嫔怀过子嗣,倒是并未有这般忧虑。

谁都知晓,后宫之中的妃嫔,哪个不希望自己能够突然怀上孩子呢?

但是,陛下每次于临幸之后皆会端上一盅补汤,想怀也是难的。

不过,娴贵嫔不知,陛下曾于三人特许过可以不喝,一为不争不抢的颜素问,而为聪慧缜密的冉如胭,三为才华横溢的卫清歌,只是,三人同样是未有子嗣意思,因而没有人会去怀疑罢了。

“娘娘,下一次,咱们还是不喝那个……”

春芽转至林婉柔的身前,她自然是知晓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可是,除了这一个方法,她也是无可奈何。

“不喝?若是陛下怪罪了可是如何是好?”

林婉柔细细呢喃,生怕自己因为某一些小原因而失了恩宠,毕竟这后宫之中风水轮流转之快令她惊叹。

“难不成,娘娘不能用其他法子?令陛下不知吗?”

春芽双眸一亮,却是因林婉柔恶狠狠的一眼而黯淡了下去。

“你这宫婢,怎地尽给本宫出些馊主意,万一被发现了,本宫不就是两罪并获?春芽,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本宫这儿也没有什么事儿了!”

林婉柔暗自皱眉,她明白若是令春芽再这般口不择言下去,将来必然会铸成大错,因而便是刻意挑眉横颜。

“是,春芽错了,春芽不该说这些,春芽这就退下!”

林婉柔似是从未与春芽这般说过话,因此方才一声果真是吓了春芽一跳,可是她为小小宫婢,又能再说什么呢?

况且自家主子对于自己来说就是靠山,刚刚许是她真的太过于急成了,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儿,她作为宫婢,自然也不会好过!

瞧着春芽微颤着双肩而离,林婉柔却是于心中细细琢磨着她方才的话语,也许真的可行,但必然不会是现在。

天将是大亮,雄鸡之鸣惊天而起。

宣政殿中,众臣已然是恭谨按序站于殿中一旁,手持玉笏,身着官袍,无人敢于此刻懈怠。

“今日早朝,众爱卿可有什么要事相商?”

赵淮端坐于雕龙座椅之上,凌厉的眉眼扫过众人,缓缓落于想外跨了一步的镇国公颜于杰之身。

“镇国公,你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吗?”

“陛下,江南一处因前几月的洪灾而仍在困扰之中,当初解决贪官污吏之后,拨下的赈灾银两已然用尽,若是再不加以关切,恐怕是要酿成大祸,人人自危之下,民心难以归一!”

颜于杰虽是年迈,但是言语仍旧是铿锵有力。

“镇国公,此事从前你为何不说?”

赵淮一听,事情似是已然到了紧急状况之下,而之前却是无人前来通报,且赵泺从未提起过,便是知晓镇国公颜于杰恐怕要以此为自己的人铺什么路了,但是表面之上,他作为皇帝仍旧是要过分关切一番,才可不引起怀疑。

“臣也是近日才收到消息,便是派人前去探查了一番,后手下归来言的确属实,臣才敢提起。臣知罪。”

颜于杰拱手请罪,举手投足皆是一个忠臣对于天下黎民百姓的关切。

“镇国公不必请罪,此事臣弟也是刚刚知晓,便是与镇国公商讨过一番才是前来禀告!”

宁阳王赵沱今个儿却是一改风花雪月的倜傥模样,桃花眼之中满满皆为凝重与担忧。

赵淮冷冷地将目光落于他们之身,心中愈发对他们起了不喜之意。

“那依镇国公而言,此事应该如何才可办妥?”

“臣以为,应当同从前一般,派一名官员下了江南,将赈灾之银带入,且将江南之事处理。”

颜于杰如此一言,赵淮便是知晓了他的心思,目光愈发一凛。

果真,他们要的不仅仅是权位,更是灾银或是民心。

如此状况之下,若是能够与灾民交好交情,他们自然是感激备至,民心所向者,才能做大事。

“此人应当身负重任,那么能力断然不可过小,依臣弟所看,倒是令镇国公自己前去不错,此为镇国公之计,必然是没有人比他更为合适的了。”

赵沱轻轻开口,言语之中颇是多了些许轻蔑,若是没有注意,恐怕还是会以为他实在刻意为难颜于杰,但是如此一说,应当是顺了颜于杰的心才是。

“不不不,陛下,臣已年迈,哪里能够担负如此大任?这等事情,还是应当交托于年轻人的手中。”

镇国公颜于杰故作推辞,双眸之中却是在暗中观察着赵淮的神色。

“镇国公怎地这般说呢?这朝中若是说起谁人更适合此事,必然是镇国公您。”

兴平侯南宫俊杰同样是奉承一番,但措辞之中却又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既然颜于杰为镇国公,自然是有他的本事,若非他功高盖主,赵淮必然是对他加以重用。

“禀告陛下,既然镇国公略显为难,臣弟倒是有一个极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