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妙月突然而来的话语说得虽是轻松至极,可是南宫妙玉却是听出了一丝不妥。

“什么?贵嫔姐姐,你可是从未说过这假的冉子勋是送上门来的人儿!”

南宫妙玉一声惊呼,心中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

“当初姐姐以为送上门来便是与你我毫无关系,才是……”

南宫妙月细细呢喃,却是恍然也明白了自己处理的不当之处。

二人皆是一怔,一向思维灵敏的如意也不惊大呼一声出口。

“贵嫔娘娘,莫不是我们被一个暗中的人给利用了?”

一句话语一下子戳到了南宫妙月与南宫妙玉的心中,南宫妙玉冷冷而视,只觉背脊同样是一阵阵地爬上寒意。

假的冉子勋身份她们全然未知,而到了他死,她们仍是以为是自己利用了这么个棋子,但是实际上,也许是别人在借她们的手杀人于无形之中。

“贵嫔姐姐,是你我失算了,竟然忘了假的冉子勋身份这么一出,真是……唉!”

南宫妙玉懊恼之余,更是将大多数的责任揽于南宫妙月之身,原来以为当初便是南宫妙月前去寻找了一名与冉子勋面容较为相似的人顶替,随之借其信物将冉如胭一举自珍姬位置上拖下来。

可是如今,她们千算万算,却是遗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无事,妹妹莫慌,此事一开始是姐姐所派出之人的失误举动才会引起这般,接下来,姐姐已然是无能为力,还请妹妹多多想法子了!”

南宫妙玉见她缓缓出口承认自己的过错,竟是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曾经的南宫妙月棱角分明,不论是因为大事还是小事,她都会在兴平侯府中闹上一段,在外她是端庄优雅的南宫小姐,在内却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第114章 称病不朝细细查

“贵嫔姐姐也不必这般,此事妙玉同样也是有错,而对于这些,你我皆是毫无作用能力,如何能够为自怨自艾?今日你我所要探讨的关键应当是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南宫妙玉微微挑眉,心中自然是全无答案。

“要不要让父亲知道这件事儿?”

南宫妙月似是带着些疑问的语气,但是除了此法,若是王爷查到她们身上,自然是什么也是逃不了的。

南宫妙玉听此同样是稍稍点头,她当然知道有这么个办法,但是她为庶女,南宫俊杰哪里会听她的?

但是如果请求之语来自于南宫妙月之嘴就是截然不同的结果了。

虽然南宫妙玉不愿时刻提醒自己是一个庶女的身份,然而在一些方面,她若是利用这个身份,反倒是会更好地达到心中的目的。

二人皆是暗自将各自的心思隐下,却又像是在坦露心声一般,如此,恐怕只有伶俐几近成精之人才能够做到吧!

天愈发黑暗,半空之中的繁星点点,似是小小眼睛一番,忽闪忽闪,令人清新情绪。

而此刻的宁阳王府,宁阳王赵沱正是拖着一条包扎成树干模样的右腿不断向书房之中走去。

虽说伤得并不是很重,但他被如此累赘的包袱给拖累着,如何能够走得快呢?

几日前太医已然来府中瞧了一番,的确是脚踝骨折以及筋脉扯伤,若非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自然是不能下床的。

但是所有人都是知晓,赵沱哪里是如此耐得住寂寞的人?

一如他爱与风花雪月作伴的性子,不过刚是包扎了腿,便是由管家扶进了城中最为热闹的客栈。

饮酒,品茶,一双摄魂般的涟漪桃花眼于客栈之中扫视,众人只见赵沱笑颜浪荡,却是未见他偶尔皱起的眉头以及稍稍于袖间握紧的拳头。

谁又知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赵沱呢?

或者说,本来就是存在着两个赵沱呢?

而后不过一日,他已然是由下人扶着前往书房之中商讨事情。

如今也是才过了四日,赵沱仍旧是以腿伤之由推去早朝,只是为了防止外面之人说起自己到底在宁阳王府中做了些什么,他便是经常暂且跛着脚前去大街小巷。

不负宁阳王之名,赵沱如此风姿倒也一时成了众人口中的热门人物。

但是今日,赵沱已然早早地前来书房之中阅览书籍,但是,他又是真正地阅览吗?

房中衣衫半褪的绝色容貌女子巧笑嫣然,曼妙的身姿晃于他的眼前,赵沱本是凝着书籍之上的视线顿时充满了欲望之火。

女子素手为其斟茶,研墨,翻页,竟是令赵沱的心思全然从书籍之上散了开。

“佳人一旁,令本王又是如何瞧得进去书呢?”

略是责怪的语气自赵沱薄唇之中而出,但是双眸之中的精光却是难以掩下。

“王爷真是说笑了,不是王爷唤妾前来吗?怎地现在又是嫌弃妾了……”

娇嗔于红唇间吐露,女子转身,粉袖撩起几抹香气,沁人心脾。

“对对对,本王倒是忘了呢!倒也不能冷落了清姿,却又不能不看书,这可让本王该如何是好呢?”

赵沱故作为难之色,纤细的手指挑起清姿的白玉下巴,却是迎来了清姿的一声俏笑。

“王爷,你愿意如何便是如何,清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有资格说什么呢?”

略是落寞之意隐入眸间,清姿抬首轻笑,双手环上了赵沱的脖颈,稍显魅惑,却同时又是放下身段的表现。

赵沱揽过女子的身子,狠狠地将其禁锢于怀抱之中,才是将古籍翻过一页又一页。

清姿则是安静地躺于赵沱怀中,不知怎地,她总是可以感觉到赵沱的些许排斥之意,可是,赵沱明明就是一个浪荡之人,怎会对这些事儿厌恶呢?

待天已渐黑,一丫鬟捧着几支如手臂粗细的鎏金红烛,早早地将其燃起,把书房照得透亮。